藍照天並沒有看他,隻是對程孟道:“既然信中如此說,恐怕如今其他門派也已經知道了。”又看著顏落回道,“那些人如今都潛伏在大漠周圍,隻等著秦雪初死後能夠趁亂分一杯羹。表麵上與王爺達成聯盟,實則還是想要自己的獨一份。”
顏落回知道藍照天說的是中原其他門派,自從上次小鎮上那件事情之後藍照天便已經暗中查明那件事是中原的長青幫所為,而那長青幫的幫主喚作常雲山。
“不錯,那常雲山本就是個老奸巨猾之人,平日裏雖不不出彩但是卻也從未吃過虧。”顏落回對中原各門派曾經打探過一二,對常雲山的為人也知道一些。
“常雲山?”推門而進的是說話的許無閑,身後跟著一身黑衣的薄華。
“你來遲了。”藍照天對薄華道。
薄華一笑,卻沒有多說什麼刻薄之語,隻是淡淡地道:“方才有些私事所以來晚了些,不知道薄華是否錯過了什麼大事?”
接到藍火教的教徒通知說藍照天有事需和眾人商議,讓她速去與眾人會麵。隻不過當時她正與許無閑在下棋,自然不願意立刻起身。
藍照天本就吩咐過眾教徒不許用教務或者江湖上的事情去煩擾許無閑,所以那人去通知薄華的時候也是將薄華喚出房外才說的,許無閑並不知曉。
程孟見許無閑與薄華一起過來,又想到近日來他與薄華走的有些近,心中也是覺得有些不妥。雖然他知道正武王有意在將來讓薄華成為許無閑的妃子,但是如今局勢還是不要太過親昵為好。
知道許無閑的心性和為人,程孟自然明白許無閑與薄華走的近並不是因為他對薄華有男女情愛之意,而是因為在藍火教中確實有些無聊,再者許無閑一向想法海闊,對於是非的判斷和定論也是對事不對人、十分愛憎分明。
正因為如此,許無閑才不會因為薄華的身份對她有嘲諷或者輕視之意,而對於薄華這樣的人恐怕從未遇到過一個對自己如此公平以對、尊重有加的男子。
再加上薄華心中知道將來她也必定與許無閑結成姻緣,又怎麼會避諱和疏遠於他?
藍照天與程孟相視一眼,雖然心中對薄華都不甚喜歡但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仿若無事般,藍照天將秦雪初與沈延庭成親一事告知了許無閑和薄華二人,又道:“無閑,你方才似乎對常雲山這個人有些看法?”
許無閑微微搖頭道:“隻不過恰巧聽到你們提起這個人,想起來上次在五靈莊給沈烈鳴賀壽的時候曾經見過他。你們怎的提起這個人了?”
梅言立本因為沒有將許乘月帶回,而是自己獨身一人回來之事與許無閑略有心結,想著與許無閑多說些許乘月的近況,此時立刻搶白道:“聽說上次在集市上製造混亂差點讓乘月喪命的就是這個常雲山在背後所為!”
話一出口梅言立已經覺得不對,後背傳來涼颼颼的冷意讓他不由地打了個寒戰,微微回頭一瞥,果然見藍照天、顏落回和程孟都冷冷地盯著自己。
壞了!他忘了許無閑並不知道此事,之前顏落回他們就囑咐過其他人不要和許無閑提起此事,免得他擔心。
“你若少說幾句話,不會有人將你當做啞巴!”算上牽線讓薄華與許無閑走近,顏落回對梅言立的不快化為冷冷的警告。
梅言立不用他警告,已經知道禍從口出,抬頭一看,果然見許無閑臉色一變急急地從門口衝到自己麵前。
“你剛才說什麼?乘月怎麼了?!”從小最疼愛的妹妹差點喪命,他作為兄長竟然不知此事。
程孟上前不動聲色的將許無閑拉到一旁,將那日集市上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聽到那驚馬差點將許乘月亂蹄踩死,許無閑驚的想要插話卻又被程孟製止了。
“你不必著急,乘月無事,否則我們會坐視不管嗎?今日我們聚集在此是商量秦雪初和沈延庭這場婚禮我們如何應對。”程孟說罷又對藍照天道,“藍教主,程孟覺得既然如此倒不如派一二人去探探底細也好。”
藍照天略作思慮,道:“也好,如今藍火教與北高樓並不算對立,既然知曉了此事去看看也無妨。如此,落回,你便和黑金焱去拜訪一下那樓齊雲,看看這成親之事究竟是臨死了願還是另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