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淩羽身為北高樓的主人,對許乘月有些不滿和懷疑也是正常的。不過蘇晚晚倒是覺得飛淩羽雖然看起來很是冷漠高傲,倒不像是會故意為難許乘月的人。許乘月和她之間的小摩擦也大多是因為許乘月嘴不饒人,飛淩羽也不過是冷嘲幾句也就罷了。
許乘月出了院子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她的那股子倔強和任性在見到熟人蘇晚晚之後便立刻清醒過來了。她知道蘇晚晚跟了上來,正好也正想找個人傾訴一下剛才自己幹的蠢事兒。
“乘月,你是不是瘋了啊?!”蘇晚晚喃喃地問道。
自從許乘月帶著自己回到房中,把剛才的事情一一道來之後,蘇晚晚才知道為什麼飛淩羽要說她和秦墨雲錯過了一場好戲,也明白了為什麼眾人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你也覺得我蠢了吧,我好像表白的太早了。”一頭撲倒在被子上,許乘月心裏為自己默哀了一遍。
要是時間久一點,慢慢的接近樓齊雲,讓他對自己改觀,或者等爹到了大漠之後把他們那些什麼計劃啊什麼的解決了之後再說明自己的心意,是不是會好一點?
現在自己今天這麼突然一說,估計把樓齊雲驚得不輕,恐怕也會先入為主的對自己否定了吧。看他離開時的態度就知道了,此次表白以失敗告終。
蘇晚晚猛地一拍被子,“你傻啦!現在的問題是說得太早還是太晚的問題嗎?”
許乘月從被子裏抬起頭,“那是什麼問題!”
往許乘月跟前湊了湊,蘇晚晚道:“問題是你跟樓公子根本不可能啊!”
瞬間從從床上爬了起來,許乘月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不可能!他未娶我未嫁,有什麼一定不可能的?”
蘇晚晚不這麼說還好,原本她心裏也有點明白這一點,但是蘇晚晚這麼一潑冷水她反而還真有點事不成不罷休的意思了。
蘇晚晚抓抓頭,不知道該不該和許乘月說出明擺的事實,但又不想她一片真心付諸流水,隻能解釋道:“他是北高樓的樓齊雲,你是正武王府的郡主。然後,王爺要做的事情你也是心知肚明了,他想從樓公子那裏得到的可不是一般的東西,而是北高樓守護多年的寶藏。”
“然後呢?”
“然後?”蘇晚晚無奈,原以為她自己就已經夠不解世事了,沒想到許乘月看著厲害其實是個紙老虎,隻好又道,“雖然現在王爺和北高樓達成協議暫時互不相犯,但是北高樓也不一定就同意交出寶藏。那到時候王爺會善罷甘休嗎?到時候北高樓和王爺就是對立的立場了啊!”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連她都能看得出來,怎麼許乘月卻想不明白呢?
原以為許乘月聽了她的解釋會泄氣或者失望,許乘月卻像如釋重負一般笑了。
“你別笑了,我說認真的呢。你還是早點死心吧,別到時候傷心。”蘇晚晚見她不以為意,提醒她道。
許乘月拿手繞了繞垂在胸前的一縷青絲,笑著道:“那又怎麼樣?你好好想想,這件事情隻有兩種結果。第一種是樓齊雲同意我爹的要求,那就不存在對立了。第二種就是他不同意,不願意交出寶藏給我爹。”
“對啊,對啊,所以——”
“所以就算樓齊雲不願意交出寶藏,我爹又能怎麼樣?他就算有能力殺光了北高樓所有人,把北高樓翻個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寶藏的。這西域和中原這麼多雙眼睛在覬覦這寶藏,要是簡單的殺人和逼迫就能讓樓齊雲交出寶藏的話,他們還能活到今天?樓齊雲再厲害,雙手難敵四拳,有能力鏟平北高樓的勢力可不止我爹一個。”
許乘月早就看清了其中的邏輯,侃侃而來讓蘇晚晚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見蘇晚晚有所動容,許乘月又緊接著道:“所以呢我爹根本不會對北高樓下手,因為根本沒有用。再說我爹就算有想要動北高樓的心,他也沒那個精力和時間啊。現在你們也都知道了他想做的事情是何其重大,肯定是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來來平衡改朝換代的震蕩。與其和北高樓拚個兩敗俱傷,還不如勒緊褲腰帶從別的地方省點錢,或者以後再想別的辦法。”
蘇晚晚被許乘月滔滔不絕的一番解釋給說的有點懵,好像她說的也有點道理。這下倒是讓蘇晚晚不知道是該勸許乘月別一頭紮在這不太靠譜的事情上,還是樂見其成祝福她能夠心想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