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月和蘇晚晚坐在顏落回的門口,好不容易兒時的夥伴能夠重聚,許乘月難得從沈越灃的死訊的悲痛中走出一點,卻見蘇晚晚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你是在擔心秦墨雲嗎?既然藍照天現在隻是把他關在牢裏說明他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的。”許乘月畢竟沒有行走江湖的經曆,也對藍火教不熟悉,不知道該怎麼幫助蘇晚晚,隻能言語上安慰她。
蘇晚晚失魂落魄,心裏既擔心秦墨雲,又覺得自己讓他們失望了。此時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處而來,又去往何處。她是義父從外麵撿回來的孤兒,不知父母是誰,不知身世如何。在教主的安排下輾轉帝都、大漠和中原,而自始至終所有人都不曾告訴自己任何事情,除了一件事情——
你是蘇晚晚!
所有人都讓自己堅信自己是蘇晚晚,把自己培養成蘇晚晚,處心積慮多年,最後卻隻是讓她在秦府呆了半年。
“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這是自己去秦府之前義父一再囑咐自己的話,所以她在秦府的半年一事無成,也沒有接到任何任務。除了那次義父將假鳴翠安插在自己的身邊的時候,在後山遇到了大哥和蕭落情。
後來自己又莫名其妙的被人暗算放到義莊的棺材之中,醒來之後才知道她昏迷的那幾天有人冒充她被大哥和雪初他們揭穿了。明明自己就是安插在秦府的人,卻又派來一個人假冒自己。蘇晚晚當時想不通教主這麼安排是為了什麼,可是似乎從那之後大家對自己的顧忌和懷疑倒是減輕了不少。
假作真時真亦假,或許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吧。自己一個陌生人突然以風語閣舊人蘇晚晚的身份來到秦府,就算雪初他們表麵相信自己恐怕多多少少也會有疑心吧。唱了這麼一出之後,倒是可以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把那些疑點都算作那假冒自己的人身上了。
再後來,他們一起去五靈莊,一起來大漠,一起見證了五靈莊易主,一起結識了沈越灃他們。不知不覺他們相識已有半年,自己也早已把他們當做自己的朋友。更不用說自己和秦墨雲之間早已經互相傾心,希望能夠共守白頭到老。
而現在,她卻隻能以藍火教奸細的身份在地牢之外束手無策的看著秦墨雲被囚禁。
這麼多年來,她從沒有這半年過得這般開心和自在,她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再長一些。
“晚晚!”許乘月見蘇晚晚失了魂魄一般在一旁出神也不答話,不禁有些擔心。
蘇晚晚被許乘月這麼一喚才回過神來,她看著許乘月心中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
“乘月。”
“嗯?”
“你願意幫我嗎?”想了想,終究還是開口問道。
許乘月看著蘇晚晚嚴肅的表情有點發蒙,不知道蘇晚晚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她知道蘇晚晚說的忙一定是和救秦墨雲有關,可是自己又不會武功,能幫的上什麼忙呢?
“藍火教和正武王府是有關係的對吧?否則當年你們也不會經常去顏大哥那裏了。”
許乘月有些尷尬,畢竟大哥的身份不能對外聲張,大哥既然是藍火教的少主,她和許無閑又經常去大哥那裏,蘇晚晚這麼推測和判斷倒是沒錯。
蘇晚晚見她有些為難,連忙開口道:“不方便說沒關係的,我也不是想細問這個。我的意思是既然藍火教和正武王府關係匪淺,那教主總該是要賣你幾分麵子的吧?你能不能和教主說說讓我和墨雲見一麵?”
見一麵,她就會看準時機把秦墨雲送出去。她知道離這最近的地方就是北高樓,那裏是藍火教不會踏足之地,也是秦雪初他們最有可能停留的地方。隻要把秦墨雲送到北高樓的附近,他一定能夠平安脫身。就算藍火教追趕上去也不敢隨意踏入北高樓境地帶走他。
許乘月想了想,覺得這事倒是不難,隻不過不知道藍照天會不會看在她的麵子上給蘇晚晚這個機會。不過開口多說幾句話而已,也算不上什麼為難之事,更何況開口的是蘇晚晚。
“好!我現在就去找藍教主說。”
許乘月也是個急性子的人,說起這事就打算立刻去落實。蘇晚晚見她答應很是高興連連道謝,弄得許乘月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事情還沒辦成,倒先受了人家的謝意。
想著這裏,許乘月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打算立刻去找藍照天說這件事情。蘇晚晚也連忙表示要一同前去,於是二人便一同前往藍照天所居住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