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竄出,這餓狼抵不住血腥味的引誘和腹中饑餓,終於打算提前享用眼前的美餐。隻不過還未等它鋒利的爪子和尖牙碰到秦雪初身上,便被外力阻礙重重的甩出好幾米。
餓狼的嘴角滴著血,惡狠狠的眼睛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一個打斷它享用晚餐的人。
秦雪初覺得可笑,沒想到自己竟然又遇見了他,而且又是在自己如此狼狽的時候。是孽,還是緣?
“這麼巧,又碰到你了,棋林。”
男子不說話,手中握著長劍,劍鞘卻落在秦雪初身後不遠處。方才擊中那餓狼的便是他的劍鞘,此刻那餓狼摔得不輕,腹部也受了重傷,不敢輕舉妄動,隻是在不遠處低聲嘶吼著,似乎在觀察眼前的局勢。
顏落回低頭看了看滿身傷痕一身血跡的秦雪初,心中竟也湧起了百般思緒,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自責自己出手的太晚了。
“你果然知道我就是棋林。”在被朱盟辛圍堵的那一晚就知道自己是棋林嗎?那麼她闖進他的房間威脅自己那一場究竟是急中生智想要賭一把運氣脫身,還是有心設計利用自己?
“來都來了,不如先解決了餓狼再與我敘舊如何?”既然他已經出手,自己自然不會再有葬身狼腹的危險了。
死路之上別無選擇而靜待死亡是一回事,絕境逢生的時候她自然不會還蠢得放棄求生。
顏落回再看向那不遠處的餓狼,它還在原地並沒有離開。
“有心放你一條生路,竟然還死守在此處想要奪人性命?果然是不知進退的畜生一隻。”狼是極具報複心理的動物,今日結下這仇若是不解決了它指不定日後還會再來滋擾。
更何況在顏落回的心裏,從不認為放虎歸山是什麼高尚之策。在他的生命裏,葬送在他手上這把劍上的性命不知其數,殺人不過是常有的事,殺狼倒是頭一回。
提起手中長劍,寒光匕現,殺意森森。
那狼似乎也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打算離開,更不會輕饒自己,但是麵對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卻也沒有退縮。那狠厲的眼神和凜然的鬥誌,讓顏落回一時覺得竟然那麼熟悉。
像他,也像她。
快劍出手,顏落回並沒有與它多做糾纏,更沒有讓它有反咬的機會。
對於可敬的敵人和對手,讓其死的體麵和痛快就是最大的尊重。
了結了這個突然出現的插曲,顏落回拾起地上的劍鞘將佩劍收回其內,才來到秦雪初的身邊。上次見麵的時候他以為已經見到了十分狼狽和失態的她,沒想到在今晚看到了更加狼狽不堪和渾身是傷的她。
“你的同伴呢?”她是怎麼落單到此處,又是為何要與那婦人翻臉,招來三鞭之禍?
原本自己聽說秦府和五靈莊的人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所以才會懷疑是北高樓插手其中。所以才會在這前來北高樓的路上被馬蹄聲吸引才來到此處,卻沒想到見到了她與另一個中年婦人的會麵。聽她們的談話那婦人應該是秦雪初的師父,而今夜她似乎為了沈延庭與她師父絕斷,更是做出了抽身而退的決定。
原來,你心裏的那抹朱砂不是蕭落情,竟然是沈延庭!
“從來都是孑然一身、苟活於世,哪裏有什麼同伴。棋林門主今夜再次出手相助,雪初很是感激。不過似乎你並不是無意路過此處,不知無回門門主造訪這黃沙大漠是不是也與北高樓有關?”麵對眼前的男子,秦雪初雖然十分虛弱卻依然自信和淡然。
因為它知道他的底牌,也知道如何利用這張牌讓自己絕境逢生。
再次相助?是了,上次也是在他的幫助之下她才能避得過朱盟辛他們的暗殺。
那天的情形還似乎近在眼前,那氤氳曖昧的舉動,蜻蜓點水又未能得逞的輕吻唇角……
顏落回想到這裏不自覺的用力握緊了手中的佩劍,他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清那天晚上後來發生的事情。畢竟那時她已經酒醉而且中了‘意朦朧’。她或許已經不記得那個不算親吻的親吻,可自己卻被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困惑許久。
他困惑為何自己偏偏對這樣一個奇怪而有心機的女子動情,困惑為何這女子能輕易的牽動自己的每一根心弦,困惑這女子究竟會有怎樣的結局,困惑自己該怎樣才能保全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