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易容怎麼是一副中原人的模樣?你不是樓蘭人嗎?”
樓齊雲翻了翻白眼故作扶額道:“誰告訴你我是樓蘭人?又是誰告訴你我長著一副西域人的相貌?我還以為你算是聰明的,所以才會有這般謀略和心思能夠千裏迢迢來到這大漠來找我,沒想到你也是相信那些道聽途說和自以為所以然。”
秦雪初心中一驚,沒想到樓齊雲對自己此行的目的了若指掌,看來他與那人果然已經事先溝通過相關事宜。
“問問而已,也不是很感興趣。”秦雪初淡淡地道。
“切,問問而已?不感興趣?你心裏恐怕早就算計過我一百次了吧!”樓齊雲嗆聲不斷,卻又不會讓秦雪初感覺到不適和敵意,仿佛樓齊雲的這些話就像是相熟的好友間互開玩笑。
秦雪初心中不覺得拘束,自然也沒有避諱太多,掀了被子便披上了外袍,徑直的來到外間坐在桌子前喝起了茶。
清遠飄香,餘味縈繞。
“茶不錯。”秦雪初品了一口,茶壺裏的茶水還是熱燙的,看來這樓齊雲也是知道自己馬上就要醒了才過來的。
樓齊雲轉身道:“當然不錯,這可是我花大價錢從中原商人手裏買的上品。”踱著步來到秦雪初麵前,不眨眼的看著秦雪初
秦雪初被看的有些瘮的慌,伸手又倒了一杯茶放到樓齊雲麵前,問道:“為什麼這般打量我?”
樓齊雲也落座桌前,卻沒有飲下那杯茶,而是蹙著眉頭:“秦雪初!”
“嗯?”秦雪初揚眉。
“我跟你很熟?”樓齊雲探著身子問道。
“不熟。”
“那我們之前是舊識?”
“不是,今天你我才算是正式的第一次碰麵。”
“你不知道我是誰?”
“當然知道,你是樓齊雲,北高樓之主啊。”
“你是來找我要一樣我拚死守護多年的寶貝對吧?”
“咳咳,是。”
“好你個秦雪初!”樓齊雲突然站起身伸手指著秦雪初叫道。
秦雪初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麼樓齊雲突然那什麼瘋。
“我怎麼了?”她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樓齊雲這般?
“你就算不是真的秦雪初,就算沈烈鳴和秦晉遠當年對風語閣見死不救,好歹那幾個人也是你的朋友,更不用說秦毓景和秦墨雲是做了你十年的兄長!你倒好,一覺睡醒之後一點都不擔心他們的安危,還在我這裏磨蹭。”
秦雪初吹了吹熱茶,道:“我剛才不是問過了嗎?你說都已經按照我被你們放倒之前的要求安排好了麼?難道你的話不值得我相信?”
瞅了瞅樓齊雲,果然見到他被嗆的不輕。
“那個,我的話自然是值得相信的,不過你就真的不擔心他們遭遇到什麼不好的事?”
秦雪初身子還有些冷,便將杯中的熱茶一飲而盡道:“如果你確實是按照我的要求去安排的,那我確認不會有什麼事,我相信他們。”
樓齊雲氣結,他本以為秦雪初會是一個死氣沉沉的陰翳之人,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嘴皮子利索之極的難纏之人。
“你你你,他說我一定會被你說服,我看我們二人十分不對路,十分!”樓齊雲搖搖頭,卻不知他口中所說的“他”又是指誰。
“那可不一定!我以前還以為你是個不易接近的神秘人物,今天一見還不是一個皮囊長得不錯的紈絝公子?”這是秦雪初的心裏話,樓齊雲的形象和言行舉止倒是確實跟她推算的差很多。
樓齊雲很是不屑秦雪初的話,又想起剛才的話題,於是又問道:“話說回來你到底想幹什麼?白木塵回來可是跟我說了你跟他說的那些事啊。你可以啊,還沒踏進我北高樓的門檻竟然都使喚起我的人來了!”
“你不是吩咐過他如果我有什麼要求盡管滿足嘛,他當然按照我的話去做。”秦雪初隻是淡淡地說道。
白木塵,外人或許不知,但是秦雪初知道他一定是樓齊雲的心腹個得力助手。
派他去做那件事,恐怕不是一般的手下能夠讓樓齊雲信任的。
“你倒看的透徹,我確實這麼叮囑過他。”樓齊雲心中有些忐忑,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眼前這人似乎也早已看透了他,讓他有些暖意。
樓齊雲端起杯子飲盡了杯中香茗,又道:“恐怕那幾位如今是打死也想不到那一晚孔雀海邊驚魂紫夜,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