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自己麵對她失了心神主動一吻開始,好像已經有了答案。
棋林回到方才前麵的臥榻之處,從下麵撿起秦雪初的匕首。寒光畢現,森森利刃。
“倒是把好刀。”棋林喃喃自語,將匕首收入袖中。
雖然知道此時秦雪初的狀況留在客棧休息會更好一點,但是畢竟棋林還在那裏,而且不知道那些人沒有得手和薄華彙報之後會不會再複回來。因此還是盡快離開鎮上比較好,如今秦雪初的狀況不適合趕路回到望夕樓,隻得還是隱藏在林中將就一夜,待明日她醒了之後再出發比較好。
玄乾帶著秦雪初來到林中,尋了一處空曠之地將秦雪初安置好,靠在一棵樹下。自己又尋了些柴禾,生起一堆篝火讓她取暖。方才抱她在懷中的時候便感覺到她身體有些燙,估計是受了些風寒,再加上渾身的酒味兒,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原本有些森冷,在篝火的作用下頓時溫暖一片。而跳躍的火光也映在秦雪初微側的臉上,玄乾看得出她臉上似乎有些未幹的淚痕。
“你哭了?”雖然明知道秦雪初聽不到,但是玄乾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不怪玄乾驚訝,實在是他確實無法相信是什麼事讓這個女子能這般軟弱,需要借酒消愁。更會放下戒備,任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倘若今日不是棋林在場,或許那些人已經得手。
想到棋林,玄乾心中更是覺得不知該作如何想。他知道棋林現在不會對秦雪初動手,但是玄乾也沒想到棋林似乎對秦雪初並沒有那麼簡單。
回想起方才自己進屋之後見到的場景,秦雪初被安置於床榻之上,棋林側坐於旁。玄乾知道剛才棋林伸手不是要對秦雪初不利,但是棋林臉上那種神情讓玄乾覺得任由他繼續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才出聲製止。
同棋林一樣,玄乾也很驚訝並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夠讓秦雪初如此失態和狼狽。他見披在秦雪初身上的外袍滑落,便湊上前打算替她披好。果然也發現了秦雪初懷中露出的那封已經被棋林閱過的信。
玄乾手中一頓,卻沒有伸手去取那封信,隻是稍稍將它往裏塞了一下讓那信不至於滑落,又將滑落的外袍重新披在秦雪初身上。
秦雪初隱約覺得有些動靜,也感覺到身邊有人,卻也實在沒有力氣抬起頭看,隻是費力低聲呻吟了一聲。
玄乾見她出聲,手中一停。又聽見秦雪初聲音嘶啞的問了一句:“是玄乾麼?”
“是。”手還僵著,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此處,也好奇為何她會知道是自己?
“嗯。”玄乾隻聽到秦雪初輕輕的嗯了一聲。聽了他的回答卻沒再多問,可能是實在太累,也懶得多言了。
秦雪初終於熟睡,玄乾卻絲毫沒有睡意。手中不時的添著樹枝,不讓火堆的火弱下來,心中想著來這裏之前發生的事情。
原本自己在月湖鎮與秦雪初分開之後是先回到那老婦人那裏,等天一亮便安排好那老婦人。之後又在望夕樓附近看看能不能發現從蝴蝶穀溜走的那人,好在她沒有惹事之前帶走她。一上午看到了蕭落情早早的和眾人告別離開,也看到了秦毓景等人等了很久也不見秦雪初的身影,然後洛雲霄和他說了幾句話之後秦毓景便帶著眾人也啟程離開了。
找不到秦雪初,隻能想著是不是因為蕭落情走了,所以她便追過來了?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便一路追了過來,果然在這鎮上唯一的客棧找到了她,卻也沒想到自己見到的會是這樣狼狽而虛弱的她。
要怎麼跟她交代沈延庭的事?又如何告知她‘她’的事?她如此信任自己,將這二人的生死托付於他之手,而他卻未能保全,還是讓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
見她這般失態消沉,想必蕭落情的離開給她帶來的打擊和影響不小,過明日她醒了之後知道了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計劃,會不會更加憤怒以及失意?
玄乾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在秦雪初麵前不肯多說話了,因為秦雪初太懂得看穿他人。每一次他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她都能舉一反三,一點就通。
“或許正因為你的聰敏和謀略,你才敢下這麼大一盤棋吧!”
冬日終於要過去了,初春的氣息已經到來。
遠走的人,熟睡的人,失蹤的人,出發的人。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明天,也感受到了那耀眼霞光背後的閃爍和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