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樣的目的和陰謀,為什麼一定要將我們引入大漠才能進行?如果真的是針對中原武林,或者是秦府和五靈莊,那他已經重創了五靈莊,接下來隻需要繼續留在中原趁機一一下手便可。為什麼又轉回西域,並且設局將我們一一引至?”秦毓景雖然早就知道此行不易,不過也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奧秘。
“不管如何,如今我們已經在路上,不管前麵是什麼樣的明槍還是暗箭,已經回不去了,不是嗎?”說話的是一向不多話的沈延冰。
“不錯,既來之,則安之。多慮無用,隻會自亂陣腳。不管探子們的信息是真的,還是顏落回故意為之,不如將錯就錯,屆時再隨機應變吧。如今,恐怕你們就算想回去也沒那麼簡單了。既然千方百計將五靈莊和秦府諸位都引入這場計劃,恐怕你想和棋也沒那麼容易了。”水叔一錘定音。
該要麵對的,躲避不是良計。
該要應戰的,撤退不是驍軍。
“我們今夜便在此過夜,這裏是出關之前最後一處秦府的產業了,等出了關便是真正的孤立無援,你們今夜休息好,不出兩日我們便會到達關外,到時恐怕就沒有安眠之夜了。”
秦毓景和掌事的安排了眾人的住宿,又帶著掌事去查看事先準備好的補給物品。
眾人各自拾起心思,也知道如今不是悲春傷秋之時,就算心中對沈烈鳴之死依然悲痛,對沈延庭失蹤依然擔憂,但一切的前提是要保證自己有足夠的精力去應對接下來越來越充滿危機的旅途。
秦雪初依然沒有休息,點著燈,品著茶,等著人。
不約而至的不是別人,正是洛雲霄。
“你的身子恢複的怎樣?內力和真氣可調息恢複了?”秦雪初給洛雲霄倒上一杯熱茶。
“我很好,功力已經恢複過半。自從那日在蝴蝶穀取針回來之後便一直設法不讓延信公子給我把脈,我怕時間久了瞞不過去。”
“無妨,大不了以實情告知,有我在,不用擔心。”
“我不是擔心自己,我擔心你。”洛雲霄急切地道。
秦雪初笑了一聲,安撫道:“雲霄,你何時變得這般急躁?我一切安好,不必擔心。”
“你今日在樓下所說的那番話,我可以理解為你的言外之意是你在設局引大家前往大漠嗎?”別人尚且不知,還以為真的是顏落回帶走沈延庭,設計引誘眾人前往大漠。然而她是知曉沈延庭如今正好端端地待在蝴蝶穀,而當初帶走他的人正是眼前之人。
秦雪初隱瞞自己與沈延庭的關係並且暗中帶走他,還在大家麵前表現的滴水不漏。
是秦雪初帶走了沈延庭。
是秦雪初先提出來大漠。
是秦雪初說服了沈延青。
是秦雪初一直以言引導。
洛雲霄不願相信這其中真的是秦雪初在設計,雖然她知道秦雪初與秦煉雪一定在計劃著些什麼。
洛雲霄不敢相信,一個待自己如此真心,一心為自己遠赴關外尋藥的人,真正的目的隻是以此為幌子而將眾人帶進陰謀。
所以她來了,來問一問眼前之人。
所以她問了,想聽一聽她的回答。
秦雪初起身,關了窗,插了門。
“你說得對,是我。”秦雪初總是這樣的語氣去回答所有事關重要的問題。
轉過身,見洛雲霄麵色驚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回答。
“是我帶走了延庭,你知道的。是我讓沈烈鳴這個名字從此不再屹立江湖,你也知道的。是我跟延青提議沿著此路打探消息,你也知道。是我方才故意誘導大哥相信探子的消息,繼續前行,你通通知道的,不然也不會今夜來找我對質。”
“我不是來對質--”
“可是,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卻還待你如知己,在沈烈鳴和延庭沒有出事之前我就打算帶你來大漠尋找火鱗蛇,在明知可能會泄露蝴蝶穀秘密的情況下依然親自帶著你去找延庭看病,在敵強我弱必死無疑的時候還是決定與你同生共死應對薄華,知道若是你心病不除一定會被棋林報複然後讓玄乾露麵替你解圍。”秦雪初頓了頓,道:“這些,你就不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