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當空,月下亂屍橫野,鮮紅的血,白衣的人,一切顯得那麼詭異和淒涼......
誰能說這一切隻是殺戮?如果不是因為當初藍火教的殘忍和野心,又怎麼會有那麼多無辜的性命枉送?稱霸武林,絕世神功......人人都說大海驚天波浪,不似小湖波瀾不驚。
可是此湖非彼湖,江湖的湖,深不可測,深水暗流......
愛與恨,情與仇,權與欲,每一個人都被牽扯其中,逃脫不得。愈掙紮,愈痛苦,愈痛苦,愈刻骨銘心,永生難忘。酈瀾青早已忘了愛是什麼模樣,什麼感覺。
因為,她不需要。他的家仇和責任支撐著她堅強的活在人世。
如果給我一次輪回的機會,我要做一個怎樣的我?
心若能重生於人世,夜半之月也會眷戀嗎?
秦晉遠早已隱約覺得不安,今早聽到藍火教二十幾名門人橫屍城外的消息時,心裏的不安愈加強烈。
誰會這麼快就得知藍火教的行蹤?
誰會這麼快就找上藍火教?
誰會下手這麼快而準,一劍斃命?
不,不會是雪初。雖然今日的雪初和藍火教仇深似海,但他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藍火教的落腳處。自己為了保住她的性命,一直以來都在勸她放下仇恨,畢竟如果酈兄夫婦不會想看到她變成一個隻想著複仇、滿心充滿仇恨的人,難道是那神秘的“無回門”?
“倘若真是‘無回門’所為,倒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說明不是藍火教的爪牙。”秦晉遠喃喃地道。
“老爺,何苦多想?既然事情已經來到這一步,隻能看事態的發展了。你要注意身體,切勿太過操勞了。”秦夫人斟上一杯茶,對夫君道。
“唉!老了,力不從心了。夫人,毓景他們一大早都去哪了?到現在都沒見到他們。”
“聽下人們說,一大早就和墨雲出去了。說是去看熱鬧。”
“胡鬧!這個老二真是太不像話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麵廝混。”
“老爺,隨他去吧。兒孫自有兒孫福。墨雲雖然浮躁了些,但本性良好,也是一個好孩子。”
“哼,都是被你慣壞的。”
“怎麼又怪我了?還說老二胡鬧,雪初一天到晚出入煙花之地,還結交了個紅顏知己,你怎麼不說她胡鬧?”
“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雪初......”秦晉遠環顧四周,確認無人之後又道:
“這個孩子生來命苦,命途多舛。我隻願她能夠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便是不負了行風的托付。那個‘秦樓月’隻是她掩人耳目的地方,也不知道她心裏打的什麼主意,有什麼打算。”
“是我失言了。這麼多年了,我早就把她當成親生骨肉看待。我們一生無女,收養了個女娃,卻被迫當成男孩來養。可憐的孩子,這些年來,她心裏怕是也苦著呢。”秦夫人說著便要落淚。
“好了好了,這件事以後就不要提起了,小心生出禍端。”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