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所有同學帶著家長到教室參加家長會。教室門口,班主任早就已經穿戴整齊跟家長一一談話。
亦欣陽帶著媽媽到座位上坐下後,就發現崇熵母親已經做到崇熵座位上翻看試卷,麵露笑容。亦欣陽心裏也跟著高興起來,看來崇熵和家人之間的關係緩和了很多。
黎明和予黎諾的座位還是空著的,看來家長沒來。安子怡的父親也早就已經做到座位上了,神情放鬆也沒看一眼安子怡的試卷,看來安子怡什麼都不在乎的性格是隨了老爸啊。
“阿陽,過來。”門口崇熵小聲的衝亦欣陽招手,家長聚會規定學生是不能在場的,亦欣陽跟媽媽打了一聲招呼就直接出去了。
到了門口,亦欣陽和崇熵一起準備去操場轉一圈消磨時間。亦欣陽想起教室那一幕對著崇熵說道:“看來你跟你媽媽現在關係緩和了啊!”
崇熵勉強抬了一下嘴角,“麻煩蟲不給他們找麻煩了唄,當然心情好。主要還是靠我的良好表現讓他們刮目相待。”
亦欣陽笑笑,“那你下一步目標是超過你哥嘍?”
“我才不跟他比,崇淼那副嘴臉,我想著就一陣惡寒。”
“那是你哥又不是誰,幹嘛一副看不爽的樣子。你們是兄弟還是仇人呀?崇熵同誌。”
“哈哈,我就是喜歡挖苦他,讓我覺得特別爽快,走了走了,好不容易放鬆一下,不說這些。”
崇熵推著亦欣陽走到操場,邊走邊聊了些以後的計劃還有生活了一些好玩的事。
走了快10圈,亦欣陽感覺又累又渴,就坐到草坪上開始耍賴讓崇熵給她去買水喝,崇熵坳不過,隻能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去買水。
好久沒有這麼運動過了,加上腿傷剛好,亦欣陽感覺腿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揉了揉自己酸脹的小腿,就把頭枕在腿上開始發呆。
“小姑娘,你沒事吧。”一道關切的聲音在耳朵旁響起。
亦欣陽感覺這個味道和聲音自己很熟悉,抬起頭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讓亦欣陽有些呆滯,腦海中那些不美好的回憶一一展現在眼前。
對方似乎也認出來亦欣陽了,也跟著坐到草坪上,不確定的問道:“你……你是當年那個姑娘嗎?”
亦欣陽感覺眼睛裏麵似乎有眼淚,視線裏已經一片朦朧,卻一直努力忍著,“叔叔,又見麵了,上次您跟我說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麵,這樣可以把不美好封印起來,沒想到又見了,上帝還是選擇讓我麵對。不過,還是謝謝您的那件衣服和小瓶子,那個味道我很喜歡,一直帶在身上。”
對麵的中年男人身上透露出一種祥和的氣息,以及特有的親和力,歎了口氣看著亦欣陽說道:“我一直忘不掉你當年渙散、絕望可是又有強烈的生存欲望。後來,我想知道你成長的怎麼樣了,可是我還是阻止了自己去尋找你。就是我當年說的,我是一個見證者,是你一件事實的鑰匙,不見便不會打開那道門,沒想到臨沙這麼小,我們還是見麵了。”
亦欣陽不再像平時一樣睿智,此刻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充滿了對世界的防備和脆弱,“當年沒有您我想我也沒有生存下去的欲望,才不至於那麼狼狽,一直不知道您是誰,也沒有再當麵感謝您。”
隻見中年人搖搖頭,微笑說道,“你果然還是那個冷靜睿智的姑娘,一點沒變。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你隻要叫我黎叔叔就可以了,別的知道再多也無用。”
亦欣陽點點頭,後又像發現什麼問道:“您和黎明有什麼關係嗎?”
中年男人還是麵色波瀾不驚,“他是我的兒子。我偶然看到你們錄的dv,看到了你,知道了你叫亦欣陽。參加家長會前,我猶豫過要不要來,可是想到應該見不到你就來了,沒想到,世界很小。”
亦欣陽勉強牽起嘴角,想做淡笑的表情,可是那表情卻比哭還難看,“好巧。您幫了當年狼狽的我,我認識了您的兒子,更他成為了朋友,又再次見到了您。世界真的很小。”
“放心吧姑娘,那是我們兩個的秘密,你的朋友還是你的朋友,我不會滲透什麼信息。可是,我想知道你還是沒有告訴你的父母嗎?你要明白這並不是一件忍氣吞聲就可以過去的事情。”
亦欣陽搖搖頭,“就算我說了,隻會讓我的生活更糟。就算當年的人受懲罰了,我也沒有證據,而且我需要生活,不,是生存,所以我忍氣吞聲,自己痛苦了多年。”
男人有點憐惜,歎氣說道:“孩子,都會好的,過去的就不要想了,至少不會影響你現在的生活。樹就算被砍至根梢,可還是有天會長大。你的人生是被洗禮,但你會開出更美的花。你要相信你的選擇。”
“恩,我希望有新的生活。每次慌張的時候聞您給的小瓶子我都覺得能放鬆下來,大腦好像能某刻淡忘掉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