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慢慢走向風鈴,發現這些風鈴不知道用了什麼材質,十八年竟然毫無鏽蝕,鈴聲依舊清脆,但她卻換了一個人。
四月覺得命運還真是弄人,她根本不是四月,卻代替四月走回這個地方。假如真的四月已經死了的話,她應該也會開心的吧。
見四月若有所思的樣子,俊衍屏退了其他人道:“束玥。”
“對不起,我還不太習慣這個名字。”四月略微一怔,還是說出心中所想。
“不習慣沒有關係,你若現在就習慣了,我才不習慣呢。”俊衍一笑道。
四月打量了俊衍一眼,到底有些心虛,他不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四月,卻占了四月的家庭。她曾幾何時把這個當做自己來這個世界的目標,現在實現了她才發覺這個其實很可笑。
“哥。”四月對著俊衍喊道。
俊衍臉上立即有了一絲開心的表情,隻是沒持續多久,他便又陷入了一陣凝思。
“束玥,其實我這兒有一個消息我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得到四月的肯定後,俊衍原本邪魅的臉上露出一絲愧疚道:“也是方才才得到的消息。”
他這麼一說,四月的頭腦中立時就有了不好的預感,就如同心髒被漁網一絲一絲勒緊。
“龍佑卿從軍營裏逃脫了,也許是買通了什麼侍衛。他居然裝著重傷這麼久,屠殺了數十人。”俊衍說到後麵越說越輕,多有不忍之意,“他連你也騙了,據我所知,他本來就是龍佑楓派來的,如今看來,他早就和龍佑楓是一個戰線了。”
四月心底裏的不安越來越濃,她一開始是不相信龍佑卿會如此的,因為他曾許過誓言,他為了她,不惜以身試箭。
“我了解他,他似乎不會和龍佑楓一起。”四月看著俊衍道。
“但你要知道,他是宛國的皇子,他沒有必要在你已經確認安全離開的情況下,再對風國的人客氣。他無論如何討厭龍佑楓,他都會站在宛國的角度。”俊衍繼續耐心地分析道。
但四月卻有所警覺地看著澹台俊衍:“你如何了解宛國的內廷?”
“這是一個人想要打敗對方才會千方百計了解。”俊衍道,“這也是父皇教給我們常勝不敗的法則。”
四月居然覺得渾身要起激靈,“是你在宛國安插了細作?”如果說宛國的皇宮都不安全,那麼她該如何想象她度過的那些個日子,難怪小九會出事,她愈發擔憂了。
會不會是說這澹台俊衍也是和無歌一路的人?四月一想到那些未解的謎團,難免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