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呼吸急促間,隻覺得他會再度滿弓而射,隻是這一次目標不是那怪物,而是她!她該如何讓他相信?!
此時,她卻發現周圍的情形有些不對。有一種細微的聲音從遙遠的不可見的遠處傳來。
待到兩人反應過來,那一片黑點便已經近了。四月發現這些來的便是剛剛死去的怪物的氏族,怪物尚懂得複仇,何況是人。
四月隻得再度撿起本來丟遠的匕首,試圖遇敵抵抗。而後的黑衣男子似乎也已經再度取下背上的箭筒,將箭搭在弦上,準備與這些怪物來一場搏鬥。
眼下,四月也就無法判斷他是否會再救自己一次,能自救的唯有自己的手和匕首而已。
再也顧不得更多,四月揚起匕首,朝著進攻而來的怪物再度廝殺起來,這一次她直接瞄準便是那怪物的眼睛。
汙血飛濺之時,四月卻也是越擊殺越勇敢,她的長發在月光下如同鍍了銀的緞帶,此時她身手敏捷,更如夜色裏的精靈,趁著濃烈的月光越戰越勇。
黑衣男子挽弓而射,動作渾然天成,最厲害的是他的目光,冷峻卻不乏正氣,如炬卻不失風範。弓弦翻飛間,怪物已經應聲倒地。
他的餘光瞥過同樣矯健的四月,嘴唇卻露出一絲懷疑。奸細往往不也是身手敏捷,思路清晰嗎?現在在塔拉沙漠之中忽然來了如此多的怪物種群,不可謂不奇。
可是,現在他除了和四月並肩作戰,竟然毫無辦法。他的弓擅長遠攻,隻有四月手中的匕首是近攻的,她減緩了那些怪獸的行進,而他也能在最後的時機之內將這些怪獸一一射殺,第一次便如此配合默契不禁讓這黑衣男子對四月刮目相看。
若不是非常時期,或許他會舉薦這女子一次。
“小心,左後麵。”男子挽弓之後,對四月告誡道。
四月匕首揮之不及,便用回旋踢將那怪物生生逼退了幾步。
黑衣男子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隨之補了一記弓。
也不知道廝殺了多久,腳下堆積的屍體漸多。四月的手中匕首和袖口早已被鮮血染透,寒風之中,四月的樣子倒仿佛是羅刹。
隻是,那怪物居然源源不斷的逼來,而兩人的體力又是有限的,四月完全是拚死守護無懼死亡的。
黑衣男子這才覺得四月似乎更不像是奸細,他猶豫了一番,終於朝空中放出了絢爛的信號彈。
四月全神貫注撲在殺敵上,自然不會有所注意。她的衣衫盡是血汙,整一個人早已失去人的清秀模樣,她早已瘋狂,她想要活下去,她還要去見千月,她還要找到身世,她有太多未完成的事。
不管如何,她要活下去!
可那怪物也不肯善罷甘休,因為親人的逝去讓它們變得更加凶悍殘暴,直接便是撲殺上來。
四月的肩頭一個不注意便被撕開了一口,疼痛讓四月倒抽一口冷氣,但是偏偏是這疼痛,讓她的舊疾再一次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