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朕不過看在你母妃的麵子和右丞相一再苦求,不然你就還應呆在那湖心小築,直到你的胞弟登基!”
皇上顯然是動了大怒,聲音揮斥整個大殿。
龍佑卿卻將頭昂得更高:“父皇自幼教導兒臣,要明是非恩怨,不可錯枉一個好人。既然父皇認定兒臣有錯,為何不直接將證據呈上,也好叫兒臣無話可說。”
他的黑眸如同黑夜裏閃亮的星辰,毫無懼色。
“所有人都看到你是最後一個進了太子殿下的寢房,在你出來之後他的病勢忽然急轉直下。”一旁的太監此時急著邀功,卻是代替皇上喊了出來。
“是,大家是看到了。但為何病重?是因為我隨身攜帶了毒藥,還是什麼,那為何不傷到我自己?”龍佑卿看著太監冷笑道,“我殺他的理由是什麼?殺了他,嫡係長子依舊是二皇子啊。”
“那是因為,你,你想避人耳目。”太監一麵說一麵看著皇上的臉色,見皇上不為所動,這才稍稍安定了些。
“避人耳目?需要嗎?從始至終我就是想要太子之位。”龍佑卿的目光之中光芒大作,他的一句就是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何嚐見過一個皇子會如此說出自己的心聲。
皇上的神色果然有變,但他依舊按兵不動。
太監還想再說什麼,龍佑卿卻自己站了起來,將身上的三皇子的印信置於地上。“父皇曾說人生在世,若要守得一方樂土,必要公正如秤。如今,我遭人誣陷,父皇不問罪誣陷之人,反而要圈禁我,試問公不公平?既然,您認為我做出了不符身份之事,那我就順應你的思潮,將這印信交還於你。他日,我若查出是誰從中作梗,再將印信要回。”
皇上此時起身,臉上卻是沒有什麼變化,道:“看來卿兒已經長大,不需要父皇再教你什麼了。何為忍?忍為何?你要謀取大事,父皇自然高興,但你可有曾想過,這普天之下有多少人也在奢望?你可以說你沒有下毒,父皇都信,但是別人信嗎?圈禁是必然的。”
“兒臣自然知道,所以兒臣需要的是一個解答,與其圈禁等待宰割,還不如兒臣就此尋線索。”龍佑卿堅定地道。
“線索知道了又何,假若最終結果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你還會繼續嗎?”皇上的眉毛一淩,卻是再難窺測他的內心,他太了解他每一個兒女,知道他每一個兒女的弱處。
“若是小犧牲能換來大的收獲,佑卿自當無悔。但現在顯然佑卿的犧牲,會引來更多覬覦皇位的人的肆無忌憚,對於小九也十分不公。為此,深夜來訪,就是要父皇給予佑卿一個機會。”龍佑卿信誓旦旦。
“機會你自己爭取,朕不過是推波助瀾一番。”皇上笑道,“老了,你們的事我也不想管。什麼毒藥,什麼謀殺,等你們老了,就都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