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氣雖然還隻是初夏,但此時的太陽已是頗為熱烈了。
天空中漂浮著的幾縷雲絲擋不住太陽強烈的光線,都紛紛羞澀地潰散了。
而這該死的潰散又是空氣中的溫度升得更高了……
此刻已是接近辰時二刻,諸秀男們已經等待了接近半個時辰了。
雖然說身為男子並不怕太陽曬啊什麼的,但是這樣站著也的確…挺熬人的……
南宮煜站在人群裏,並不在意天上那燦爛的有些過頭的陽光。
這種事情在他身上經常發生,小的時候沒達到練功標準,南宮瑞就經常讓他去罰站,力度比這個要重多了。
隻是身上不時散發出來的爛泥味熏得他鼻子癢癢的,有點想打噴嚏。
他昨天晚上仔細思考了一下南宮墨寫的字,發現這方法其實挺不錯的,那個女皇再怎麼貪戀美色(東方頎:……),也不會沒眼睛到把一個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的人挑進宮隨侍。
於是,他就趁夜瞧瞧溜進廚房,隨便找了點爛雞蛋臭菜葉什麼的,咬咬牙往身上一倒,然後鑽進被窩裏悶頭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來就成了今天這個效果。
空氣中的爛泥味越來越濃了……上書房位於乾清門內東側南廡,門向北開,共五間。
凡皇子年界六齡,即入書房讀書,一般派滿漢大學士一人或二、三人為上書房總師傅,並設漢文師傅若幹人,稱為“諳達”的師傅若幹人,均多以貴臣充任,又有內外諳達之分,內諳達負責教授滿蒙文,外諳達教授騎射。
因這屆先皇子嗣綿薄,有能力者僅東方頎一人,故這屆太傅便也隻得一個,負責教授東方頎熟讀每屆帝王必讀的《資治通鑒》便可。
雖然不知為什麼原本要去上書房的東方頎莫名其妙的被叫到了宰相府,不過…唯一不能否定的事實是:她又要接受夏候竣死老頭的洗腦教育了……
東方頎清了清嗓子,開始背道:“
起著雍攝提格,盡玄黓困敦,凡三十五年。
&160;威烈王二十三年(戊寅,公元前四零三年)
&160;初命晉大夫魏斯、趙籍、韓虔為諸侯。
&160;臣光曰:臣聞天子之職莫大於禮,禮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何謂禮?紀綱是也;何謂分?君臣是也;何謂名?”
夏候竣原本一直緊緊皺著的眉毛漸漸的舒展開來,然而東方頎後麵所背的卻讓他勃然大怒!
“床前明月光……”
忍…
“一行白鷺上青天……”
忍…“春宵一刻值千金……”
忍……無可忍!
夏候竣不悅的皺眉:“荒唐!胡鬧!陛下您在太傅處竟然連書都背不了嗎?陛下,需知道,您將來是要背負我東昭的繁榮!”
“……”
“陛下,秀男也已全部在儲秀宮聚集,老臣也不好在再訓您什麼,您且去挑選合您心意的秀男吧。”
“呃……哦。”
秀男,又是秀男!
她明明是一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廢柴。
百官上有夏候竣幫忙籠絡。
國事上有白裳這個攝政王。
軍事也有個被譽為東昭守護神的戰神南宮瑞。
哈,她這個帝王就是隻能考秀男背後勢力了吧。
東方頎四處閑走,不管怎樣,她還不想那麼快回去見那幫秀男!
東方頎走到一棟白色的高牆前,約摸估了一下高度,倦起那悶熱的長袖,看一下周圍,拉高龍袍下擺,露出一小截白細的小腿,用嘴向雙手嗬了一口氣,一壓上牆,借力一個翻身便躍了過去。
“嗬,長這麼大了還是喜歡紅杏出牆。”
風一吹,東方頎似乎聽到有誰在牆對麵低低的說著什麼話,恍若被風吹散般,聽得不大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