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昭帝國鳳啟元年,新皇東方頎成為東昭帝國第一位女皇帝。
其中曲折,自不必說。可是,有一個問題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如何繁衍子嗣,以保東昭皇族萬世延綿。
但,這新皇偏生是個女子。
自古以來,隻聽聞男子可三妻四妾,何有女子三夫四侍一說?
若新皇開此典範,必當引起天下女子蜂擁追捧,敗壞綱常倫理。可若不如此,又無法使皇族繁衍生息,如今天下已平,六宮尚確無主,若是陰陽失衡,乾坤不正,怕會危及社稷。
若不是先皇子嗣綿薄而同輩中後人皆無可取,又豈會輪到東方頎一介女流來繼承皇位。
眾臣深深的糾結了。
還是當朝宰相夏候竣當機立斷,提議由各五品以上的官宦人家中,挑選良家子弟,經審核後,入宮隨侍。並按品學不等,分別授予官職。
若有幸得帝王青睞,便收入後宮。若不能得幸,便以官職為限,為國效力。聽起來的確是個好辦法,新皇準奏。天下嘩然。明日便是入宮之日,五品大臣家中但凡有適齡子弟者,無一不忙得雞飛狗跳。
一邊忙著打聽新皇喜好,一邊又忙著備至各種物品。
剛送走了宮裏來傳信的黃門,又迎來了製衣鋪,紙硯鋪等的夥計們,各種吵鬧夾雜在一起。
使這些一向冷清的官老爺們的宅府難得的多些熱鬧的氣息。
“少爺的衣裳呢?明日進宮時要穿的!”
“哎喲,這少爺衣裳怎麼如此之薄?”
“色誘你懂不懂!憑我們府裏少爺的相貌和這薄如蟬翼的衣裳,還不是把皇上迷得個七昏八素的!有木有!”
“……色你妹!自己想看就直說!哈喇子都沾到少爺衣服上了!”
自然,禦使大夫南宮恒也不能免俗。此時,他們的二少爺正不斷的一下又一下把自家老爹祖存的古董花瓶一個又一個的摔碎。
“我南宮煜身為男兒便應要保家衛國!豈能跟那幫偃臣同流合汙,進宮去侍奉一介弱輩女流!”
沒人理他,府裏的下人早就知道這位二少爺的性子,在他發怒之前,早已走得遠遠的。
整個屋子裏隻有花瓶碎裂的清脆聲音和那聒噪的蟬聲作伴。南宮煜正在生悶氣,門外忽然傳來“叩叩”的響聲。
打開門一看:“南宮墨,你來這裏幹什麼!”語氣中明顯的表示對來人的不歡迎。
南宮恒隻有三個兒子,然而其中一個卻是身份略低的庶子:南宮墨。
他一身青色衣袍,寬襟薄帶,交領右衽,衣邊有金絲銀線繡了滾邊,越發襯得黑瞳明亮似火。幾根發絲隨意的散在一邊,並不紮起,任由風吹得他們四處舞動,一副慵懶之態:“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跟你的關係什麼時候有那麼好嗎?”
南宮煜正想關門,卻被南宮墨用手擋住:“莫不是在煩明天入宮的事?”
“是又怎樣?看你這一身,怕是明天想要一鳴驚人直接被收入後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