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你這話可當真?本宮腹內果真是有了龍胎?”
“是,娘娘。”站在內屋正收拾著醫箱的老太醫,不緊不慢地回複著,他以為海蘭珠是高興地不敢置信,慈愛的笑了笑就準備離去,沒有看到身後那突然倒在床上的影子。
海蘭珠腦子裏空蕩蕩的,一雙剪水雙眸無神地望著床頂,雙手不自覺地探到了自己的小腹上前後磨裟,“孩子,不是額娘冷血,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起身艱難地步向外屋,吩咐著一直杵在那兒的蘇麻喇姑和邀月,海蘭珠直接無視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邀月,走向蘇麻喇姑,“蘇麻喇姑,你給我去太醫院取些藏紅花,煎好後送到本宮寢宮來。”
聽到海蘭珠說要藏紅花,海蘭珠自然是想到了什麼,張口不自然地問,“主子,你要這藏紅花可是要……打了那肚子裏孩子?”
海蘭珠明顯的排擠,再也不似以往對她的百般信任,邀月也是瞧在了心裏,獨自神傷卻聽到蘇麻喇姑的話,不敢相信的抬頭,“主子,不要,不要打掉孩子,邀……”
想到海蘭珠適才的排斥,邀月低低低抽咽著,“奴婢知道您在氣皇上將您打入冷宮的事,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海蘭珠冷睨了眼邀月,還想在說些什麼的邀月看到這一記冷眼,也不敢在說些什麼,退後低著頭,瞧不清那臉上的表情,隻有那小腦不斷的上下點著,不時地發出嗚咽聲。
蘇麻喇姑看到這一幕,暗歎了聲,不忍地跨過邀月對著海蘭珠,“主子,邀月說的也沒有錯,即使皇上有錯在先,你也何必與孩子作對呢?留下孩子吧,後宮內妃嬪若是不留幾個子嗣在身邊,以後必定是艱難重重。”
海蘭珠深深凝望著蘇麻喇姑,好久也不見動身,隻是那擱置在兩側的雙手,流連的磨挲在小腹上,臉上也是憂傷與不忍,其實留下孩子又何妨,隻要她想,孩子也可以跟隨自己的。
想通了這點,她的臉上也多了歡笑,“去給本宮熬些保胎的藥吧,聽老太醫說,孩子不足一月還未成形,要多多喝些保胎藥才好。”
肚子裏多了一個小人兒,心裏有了份牽掛和慈愛,吩咐了聲蘇麻喇姑,海蘭珠就靠著床上準備眯眯眼,這懷了孩子的,人也犯困了許多啊。
可是這剛閉上眼,海蘭珠突然想起了什麼,睜開眼,掃向身旁空無一人。果然如她所料,邀月定是聽到自己有了龍種急急忙忙地向布木布泰稟告了。
“哧”的一聲,床頭係著紗幔的掛鉤被生生地扯斷,輕紗般的紗幔灑落了整地,海蘭珠扯著紗幔的另一端站起身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出了無屋門,看到氣踹籲籲地端著玫瑰糕點而來的邀月,海蘭珠冷著臉質問道,“剛才你去哪裏了?”
“主子,奴婢去了屋外的梅樹下給您拿玫瑰糕了,適才我想起您早膳還不曾用過就走了,這才出門給您端來。”說著,邀月還亮出了適才她在樹下吃了一半就離開的半塊酥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