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已是中毒至五髒六腑,如諸位太醫說道,已是回天乏術。”沐緣塵側著身子,氣定神形的注視著皇太極,飄然若仙的神韻由內而外,皇太極不得不相信他的話。
“沐大夫,你不是神醫華佗在世嗎?竟連去去小毒你都解不了,你還談何神醫之稱。浪得虛名之人,給朕滾!”皇太極暴怒出聲,一手推開了身前的沐緣塵。
沐緣塵背著雙手一言不語,聞聲後也隻是跟著進來的太監侍衛們一道離去。他一走後,皇太極又喝聲懲治了跪在地上的庸醫們,“一群沒用的東西們,朕給你們俸祿就是讓你們吃幹飯的?拉下去,統統處斬。”
“不要啊,皇上,不要啊……”幾個太醫們聞訊,本來就提懸著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老態龍鍾的幾個還算穩定畢竟年事已高倒不怕被處斬,年輕的幾個哆嗦著身子就是跪地求饒。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其中一個看似年輕不過弱冠的白衣青年抓著皇太極的龍袍。顏麵無存的像個娘麼哭哭啼啼的不肯走。
“找死。”皇太極冷哼一聲,拔出附近的一個侍衛腰間的長刀,滋啦一聲刀光忽閃而過,隻聽見那青年太醫悶哼一聲到底不再動彈。
周圍的太醫們適才還掙紮跪地求饒的,現時沒有一位是欲要找死的找皇太極求情的。一個個聳拉著臉絕望的被太監侍衛們帶了下去。
“皇上,範先生和清瑤姑娘來了。”哭的雙眼都紅腫了的蘇嘛喇姑站在皇太極一旁,哭的累了,微微側頭卻看到裏屋內的珠簾被撩起,遊清瑤親密地挽著範先生的手臂進來。
“嗯。”皇太極此時已經是無暇顧及其他事情,憐愛地握起海蘭珠逐漸冰冷的雙手,淡然地應了聲,連頭也沒回就吩咐蘇麻喇姑道,“蘇麻喇姑,去太醫院給朕找根上好的靈芝、人參。朕不信,朕的愛妃會被這等小毒物而謀了其性命。”
“嗯。”摸了摸眼角的餘淚,蘇嘛喇姑受命去了太醫院。
剛踏入宸宮就聽到宮內的幾個宮女太監行事匆匆地,甚至還有好幾個小宮女們在議論紛紛,愉悅的表情像是在慶賀什麼似的。
直到邁入海蘭珠屋子內,範文程才發現裏屋內的錦床上羸弱無骨的白色嬌軀,似一個即將凋榭的白蓮寂寞憂傷。
拂開臂膀上柔荑,範文程匆忙地上前傾身注視著床上的嬌軀,心不自覺地抽痛,也不管皇太極那異樣火熱的眼神,朝著皇太極急速地行了個禮,就站在了床側。
“皇上,蘭……宸妃娘娘,這是怎麼了?”
聽到範文程關心極露的言辭,皇太極眼裏沒有一絲溫度,挪了挪了文字遮擋住了範文程的視線。身旁的遊清瑤也是頓時陰霾下臉,起初的欣喜早被範文程的行為所含透了心扉。
“範先生,你來做什麼?”皇太極皺起眉,不高興的板起臉。
“皇上,是您讓微臣來的。”
聽是自己讓範文程來的,皇太極臉又刷了幾分,話裏已經沒有了任何溫度,“朕讓你帶著清瑤姑娘在下午申時時分到禦書房見朕。可你知道現在是何時辰?“
“回稟皇上,現在已經是酉時,微臣因路途耽擱了些事,望皇上饒恕。”話說伴君如伴虎,果真沒錯。範文程心裏苦笑一聲,未封皇時對他以禮相待,以學士軍師待以自己,如今大清已定,時事政治已經逐漸穩定。皇上怕是對自己也不再似當初那般物盡其用。
“範先生知曉錯在哪裏就好,朕也不用一一數落既然如此,範先生也該知道忤逆朕的話,就是抗旨之罪,念你對我大清國忠心不二,朕也暫且罰你一個月不得上朝麵見朕。你下去吧。”皇太極打發似的朝著範先生揮了揮手,遊清瑤卻走上前求饒道,“皇上,這不是文程的錯,都是小女子三入皇宮麵聖,難免對皇宮重地好奇流連忘返。至此才會令文程誤了那時辰。若是您要懲罰文程,就先懲罰小女子,一切都是小女子的責任。”說著就閉個眼,揚起尖細的下巴等著責罰。
“嗬,清瑤姑娘道是至情至性,待範先生也是癡心一片呢。”
“你們先下去,今日愛妃又突然中毒昏迷,此次朕再不會向前幾次那般不了了事。朕要好好調查此事。”捂著手裏的柔荑,皇太極堅定地說道,又一轉話鋒,“範先生,朕要你一個月不上朝雖明裏是懲治你忤逆之罪,暗裏真要你去好好調查朕的愛妃三番兩次中毒的事故緣由。”
等範文程和遊清瑤離開後,蘇嘛喇姑也端著滲有草藥的人參雞湯進了屋內,端過托盤裏的雞湯,皇太極焦急的端著碗,用勺子攪拌均勻後就放置在海蘭珠的唇邊,卻見她久久不肯飲入。
無奈之下破飲下碗裏的雞湯,對著海蘭珠冰冷青色的唇上引入唇中。床上沉睡著的海蘭珠感受到唇間的細流,白皙蒼白的雙頰散發出不自然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