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額哲又朝後來的布木布泰恭敬地抱了抱拳,“罪臣額哲拜見金國福晉,福晉吉祥。”
布木布泰點頭示意他起身,挺身走向海蘭珠,“姐姐真是不小心被石子絆倒?”說著低眉瞧了眼海蘭珠身下,細石沙地,最大的也不過拳頭大。
“妹妹這話說得,是不相信姐姐嗎?”海蘭珠抿嘴輕笑,不露痕跡地遠離額哲,“那依妹妹所言,是希望姐姐能和貝勒爺有些什麼嗎?”
“嗬嗬……姐姐說的哪裏話。”布木布泰突然掘起小腹,扶著腰,對著身後的貼身宮女伸出手,“鈴兒。”
隨她而來的宮女中一個長相頗為靈秀地宮女依言走了出來,攙扶著她,“主子,您身體不適,我們早些回去吧。這兒風大會對胎兒不利的。”
胎兒?海蘭珠這才看向布木布泰的平緩地小腹,卻是一點也看不出懷孕的跡象。
“鈴兒,多嘴了。”
“誒,姐姐,那不是小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嗎?她怎麼來了。”布木布泰突然指向左側的鳳凰樓的方向,是趕來看戲的伊爾根覺羅氏和其他宮裏的小福晉,移開眼瞥向另一頭綠影浮動,哲哲領著一幫宮女太監來勢不明地向海蘭珠走來。
“蘭兒~”哲哲一改平常地雍容華貴,臉色陰沉著瞪著海蘭珠手裏的長鞭,“你拿著鞭子,這是要去哪裏?”
“大福晉,妾身這是要準備回宮。”
“回宮?海蘭珠,我看你是要去刺殺國汗吧!宮廷大內你竟敢私帶凶器,恐怕早已心懷不軌吧!”伊爾根覺羅氏句句帶刺,循循逼近海蘭珠,“大福晉,她是你們科爾沁的人,您說該如何懲治。”
“伊爾根覺羅氏,姐姐隻是拿著根普通鞭子在禦花園練練身手而已,我們科爾沁的女人自小就會點花拳繡腿的,這懲治二字好像不該用在這裏吧!”布木布泰攀著鈴兒的手,鳳眸微微低垂,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嘲諷。
雖然隻是一瞬,但是還是躲不過海蘭珠的雙眸。不過有人幫她,她還沒傻到去拒絕,雖然來者也是不善。
“伊爾根覺羅氏,你也隻是個小福晉,注意自身的身份。”哲哲走向前擋在伊爾根覺羅氏跟前,冷眉相向,怒視著周圍來瞧熱鬧的各宮福晉們,“各位福晉,你們不好好的待在自個宮裏,都出來做什麼?”
“我們……”眾位福晉被哲哲的鳳儀威懾地透不過氣。
“大福晉,我們都是聽了伊爾根覺羅氏的讒言,說是東宮的福晉野性難馴,大膽妄為欲要刺殺國汗,我們這才……嗚嗚……”一個看似嬌俏可人的小福晉梨花帶雨地掩麵,跪在哲哲麵前,“望大福晉能念在香兒是您一手提拔上來的,放過香兒吧。”
“是啊,是啊,我們都是被伊爾根覺羅氏迷惑的。”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但是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眼前的福晉們演繹的便是這個道理。
“嗨,你們……你們……要是你們心裏沒那心思,會受我讒言嗎?哼,本福晉不管了,回宮回宮。”見眾人都將罪過推卸給自己,伊爾根覺羅氏頓覺心裏冒火,賭氣的踢了踢自己宮裏奴才們,扭著腰就要離開。
其他福晉見她告退,紛紛以各種理由告退離開。
“嗬嗬嗬……”久不出聲地額哲突然癡聲笑出。
哲哲這才注意到額哲,“額哲?”
“罪臣額哲見過大福晉,以往在察哈爾就聽額娘說金國有個蘭心慧質的大福晉,今日一件果不其然。他日必是母儀天下,無人能比。”
“額哲,你這話言辭過早了,以後修的再說。”哲哲皺了皺眉,冷聲說道,“蘭兒,以後做事希望你,三思而後行。”說完也離開了。
“鈴兒,那我們也走吧。”
“是,主子。”
禦花園裏又隻剩下海蘭珠和而這兩人。
“美人,我配合的可好?”該走的都走了,額哲又像個捏不走的蒼蠅粘了回來,像個要受獎勵的孩童桃花眼亮晶晶地望著海蘭珠。
“滾。”
“無賴,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殺了你。”海蘭珠冷冷地移開趴到肩膀上不規矩的雙手。
“你不讓我抱,我就非要抱著你。”
假山處
“主子。”黑影單膝跪下,“是奴才的辦事不利,請主子責罰。”
布木布泰站在假山凹處,借著鏤空的石縫看到禦花園裏相擁在一起的狗男女,冷笑出聲,“此事不怪你,雖然沒有待到她刺殺皇太極,但是今日來的也並不冤。”
“哈哈哈……”
禦花園
“啪”海蘭珠一巴掌打在額哲臉上,“跟你這種人待在一起,真是汙了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