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珠靠在左側的椅上,隨著皇太極他們的聲音看向坐在殿中央的左側第一位長得一副的年輕邪魅的奇裝怪服的男子,一身裘皮大衣裹身,腰配三尺銀色彎刀,雖然是降臣,但是眉宇間卻沒有一絲膽怯,反之,不卑不亢,大義淩然地坐在殿上。
男子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轉過頭毫不避諱的對上了她的雙眸,見是模樣嬌麗的可人兒,男子唇角輕輕地勾起蠱惑的笑顏。趁著囔囔太後他們與皇太極周旋時,引人心魄的一雙勾魂桃花眼突然朝著海蘭珠俏皮的眨了眨,薄唇無聲地朝著她一張一合。
別人或許沒看到,可是海蘭珠是正對著他的,自然是看到他的唇語,甚至還詭異的一字不落的看明白了。
美人,我會得到你的哦。
想到那男子剛才的張揚的唇語,海蘭珠心神晃了晃,一記白眼瞪向那個笑得張狂的男子,撇開腦袋,來了個眼不見心為靜。
“金國可汗,我們的確是誠心降於貴國,不信我們可以以吾國的傳國玉璽贈給貴國。”突然坐在殿上的囊囊太後說著,推搡了下身旁的蘇泰,暗示她讓額哲拿出玉璽。
蘇泰明白的點了點頭,挨近了額哲的身子,輕輕地囑咐著他:“兒啊,還不將那傳國玉璽拿出來。”
正暗地裏調戲美人正歡地額哲,聽到了額娘的聲音,臉色微慍。但是從懷裏取出至寶傳國玉璽,跪倒在地,“可汗,這便是吾國的傳國玉璽。”
在座的眾人都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見識到傳說中的傳國玉璽,其上雕刻著兩條飛龍,正麵是漢篆:皇帝製誥之寶。色澤光澤華潤,玲瓏剔透,雖然一角缺失,但眾人一看便知此非池中物。
看著那傳國玉璽,皇太極的頭頓時清得像一汪水,這種感覺以前從未有過。心中不由想到:天命歸金,天命歸金。看來是上蒼也默許了大金國改元稱帝了。
皇太極雖然心裏是暗濤洶湧,但表麵上卻十分平靜,雙眸瞪了眼額哲:“額哲貝勒,恕朕駁了爾國麵子,此物乃是林丹汗用生命保留的珍貴之物,本汗不接受。”
海蘭珠聽到這話,霍地抬頭望向皇太極。不是說,隻有得到玉璽才能改元稱帝嗎?皇太極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來之不易的玉璽?
但是抬頭看到那雙緊緊地凝視著傳國玉璽不放的眼神,海蘭珠心裏突然明白,原來不是他改變了主意,而是他要有個真正理所當然的擁有傳國玉璽的借口,才能安然坐享玉璽。
鄙夷在心裏暗罵了皇太極一聲,狡猾的狐狸。
在海蘭珠異樣的眼神下,額哲依舊不卑不亢地抬起頭望向皇太極:“罪臣如今已是個貴國降臣,國已喪,誌願已亡。抱著曾經的傳國之物隻會徒增煩惱,如今金國繁榮昌盛,兵強馬壯,定能幫吾完成先父汗遺誌:統一大漠。先父汗生前就希望漠南統一,吾知吾是不能完成遺訓,隻願將玉璽送給可汗,罪臣相信可汗。”
說完額哲再次誠懇地遞上玉璽。
皇太極還想要說些什麼,蘇泰太後和囊囊太後卻一起跪倒在地上,“可汗,如若不願接受我們的傳國玉璽,我們便長跪於此。以表我們真心誠意。”
“父汗!”一直待在多爾袞身側的豪格突然走出來,朝著皇太極抱了抱拳,“既然額哲貝勒與兩位太後如此執念,我們也不好駁了她們麵子的。不如答應吧。”
說完看了看阿巴泰和範文程一眼,兩人對視一眼,領著一幹人員一起跪在地上:“可汗,您就答應吧!可汗,您就答應吧!”
“可汗,你就答應吧。”哲哲勸了勸皇太極,見他還是紋絲不動,滿眼渴求地望向海蘭珠,海蘭珠被看的心裏發毛,無奈地拉了拉嘴皮子:“可汗,您就答應吧。”
雖然海蘭珠說的是很不情願,不過皇太極聽了還是心裏一樣很歡喜。瞧著海蘭珠的眼神也充滿了希冀,可惜海蘭珠卻沒看到。
皇太極一拍大腿,張口大笑出聲:“既然連兩位愛妻希望如此,朕也不好推辭。來人接玉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