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嵩的嘴就像機關槍,而且是子彈無限的那種,進屋之後一直盯著秦川說個不停,秦川感覺頭都快炸了。
半個時辰之後,秦川終於受不了了,猛地一把將枕頭砸在床上,轉身朝著於嵩大叫:“於師兄,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饒了我行不行!”
於嵩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瞪著眼睛道:“怎麼說話呢,我是你師兄,跟你訓話的時候你要虛心接受,什麼叫饒了你?我打你了還是罵你了?”
秦川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強忍著暴走的衝動,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然後緩緩地道:“師兄,我真的對令妹一點想法都沒有,她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於嵩聞言不解地問:“什麼叫喜歡的類型?”
秦川撓頭想了想,解釋道:“就是說我喜歡的女孩不該長成她這樣。”
“什麼!”於嵩一聽這話比剛才還要怒,豁地就站了起來,近乎咆哮般大喝,“你敢說我妹妹長得難看!”
秦川趕忙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
剛說半句,就被於嵩打斷:“你小子眼神不好是不是,敢說我妹妹長得難看,我告訴你,我妹妹在咱們扶柳城可是最漂亮的,方圓三百裏之內也找不出一個比她好看的……”
於嵩一開口就刹不住車,吧啦吧啦噴個沒完,滿屋子都是他的吐沫星,秦川忍了很久,真心忍不住了,默默抱起枕頭和被子往外走去。
於嵩見狀大聲問:“站住?你幹嘛去?”
“尿尿!行不行!”秦川轉頭沒好氣地回答。
“尿尿當然可以,不過需要帶著被子和枕頭嗎?”於嵩一臉冷笑地望著他,那表情仿佛在說,“我可是讀過書的,你騙不了我。”
秦川徹底敗給他了,冷哼道:“院子後麵有個草棚,我去那裏睡。”說完轉身就走。
於嵩聞言趕忙道:“等一下!”
秦川充耳不聞,抱著棉被逃也似地跑出了院子,於嵩望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雙眉一挑,無奈地道:“唉,我剛想說我已經嘮叨完了,要睡了,他就跑了,真沒耐心。”說完一轉身跳到床上,舒舒服服地躺下,翹起二郎腿,悠然地哼起了家鄉小曲。
秦川抱著被子來到院子後麵的草棚,這草棚是堆放柴草用的,四麵透風,好在現在剛入夏天,天氣不冷,秦川用幹草鋪了個床鋪,望著如此簡陋的的床,再看看前麵的院牆,他忽然覺得這荒廢的院子簡直就是天堂。
“該死的於嵩,詛咒你生兒子沒***不對,生了兒子也不是自個兒的。”秦川鬱悶地詛咒了一番於嵩,這才不甘願地脫去鞋襪,上床睡覺。
一夜無話,隔日一早,秦川起來去河邊洗了把臉,然後前往知客院拜見秦嵐族長和三位長老,他來的時候,四位家長正在院中談話,秦嵐見秦川這麼一早便來問候他們,開心得不得了,直誇他是個好孩子。
剛說幾句話,秦翰也來了,秦川向他問好,他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跟四位家族前輩問完早安之後就匆匆離開了,大長老秦戈見狀有點氣悶,畢竟秦翰是他的孫子,待秦翰離開後,他對秦川說道:“小川,你莫要跟小翰一般見識,他從小便是這怪脾氣。”
秦川淡笑搖頭:“沒事兒,我壓根沒放在心上。”
秦戈聞言放心地點頭:“這就好,以後你們在宗門之中要相互照應,咱們秦家就要靠你們了。”
“長老放心。”秦川認真點頭,“我和秦翰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得他一諾,三位長老和秦嵐滿意點頭,然後便開始對秦川各種囑咐。
何嵩陽正好住在隔壁,來到院中的時候看到秦家老小其樂融融交談的一幕,心中酸酸的,何辰還有何龍可是他的親兒子,卻沒見他們來給自己問早安,他越想越不得勁,氣悶之下又返回房中,眼不見心不煩。
過了一會兒,秦嵐請秦川進屋坐坐,秦川進去後發現他們已經收拾好了行囊,一問才知道,他們早餐時商量了一下,覺得是時候回去了,正準備去找秦川呢,沒想到秦川先過來了。
秦川雖然心中不舍,但他知道再不舍也沒用,幫他們拎起行囊,送他們離開。
一路送他們到山門口,秦嵐接過秦川手中的包裹,憐愛地摸了摸秦川的頭,滿是不舍地道:“川兒,爺爺們回去了,你在這裏好好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