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榭流水,綠枝矮樹,南院與水榭相連,水榭依舊是讓人止步的地方,神秘莫測。走過鵝卵石鋪就的小路,離軒凝回頭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南院,麵向隻能分辨方位的水榭,跨出第一步向著水榭走去。還有很多事需要問清楚,畢竟自己還是有點利用價值的,嗬嗬……離軒凝也已經學會了有時候自嘲。
另一邊,有人是來要賬的,隻是涯未絕還不知道自己荷包將要大出血。
“啊……兩個鬼丫頭,吃了那麼多銀子,而且那地方是青樓,竟敢吃得那麼忘我,可惡。”涯未絕不舍地掏出銀子遞給前來要賬的小廝,小廝拿著順便的賞銀,開心的走了。“楓,燚回來了吧。”
“恩,他在水榭。”雲璘楓看著放在桌子上的白玉扇,飲下手中的女兒紅,外麵夜色漸漸降臨,氣候變了白天變短了,一片寧靜。
“你想問什麼。”最近好像男人們都愛上了著琥珀色的女兒紅,獨孤燚手中的可是女兒紅中的極品。
“紋身,溪娘身上的紋身。”離軒凝順手拿起一旁的酒,淺嚐,香澀味道,不錯。“她是那個女孩?!”
“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何問。”獨孤燚看了一眼離軒凝,無語。
“我看到了,雖然不是很明顯,但紋身遮住的是一道很深但很舊的傷疤,定是幼時留下的,你們太殘忍了。”離軒凝知道眼前的人本來就是從未了解過的。“我出穀的時候就遇到了殺手,他們連自己的同伴都可以毫不留情的殺死。”
“我救了她,她的死活由我決定。”冰冷的話語。
“啪——!”響亮的聲音,紅色的掌印。
“女人,最好不要惹我生氣。”獨孤燚抓住了離軒凝再次揚起的手,重重的甩開。“我的計劃並不需要通過你身上的秘密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你,隻是一部分兒而已!”
“你的計劃也跟她說的‘畫像’有關,她提到畫像就一直看著我,這跟我大哥有什麼關係?”離軒凝飲盡杯中美酒,也未覺得醺醉。
“是我讓她送過去的。”獨孤燚的計劃其實有點瘋狂,但溪娘卻是那個願意配合的人,甚至是更加瘋狂。
“你用我威脅我大哥?”離軒凝手中的酒漾了出來,原來血緣是最無法切斷的東西,一提到與親人有關的,離軒凝不平靜了。
“威脅,或許有,但更大的好處可是在他……”
“夠了,我自己的身世還是自己去查,聽你們講的我無法信服。”離軒凝截斷了獨孤燚的話,轉身跨出了門檻,剩下憤憤的背影。
況且,過些日子,你就不在這裏了——飲盡杯中美酒,獨孤燚也離開了水榭。“或許,你還是少知道為好。”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吧。”獨孤燚的聲音被走廊延伸的很長,很長。
“溪娘明白,命不由己,至死不渝。”溪娘被從撿回來的那時候開始,已經是這樣的命運,隻是沒想到自己竟會愛上這個無情,眼中隻有權力與領地的男人。每一次的見麵隻是一種偽裝,裝作冷靜自我。
靜默,隻剩下風吹動白紗的聲音,溪娘知道,剛剛才來的人已經離開了,他隻是來警告自己,除了聽從命令,其他事情少做。溪娘握緊了手,紅色的指甲嵌進了手掌,不覺痛。
“城主,蕭言寒怕是來尋仇的,有關於八年前的事情。”武左通報情況。
“恩,盯住魑魅的一舉一動,很快就會有行動的。”獨孤燚知道明白雙生花的忠誠度,可以為自己的主人做任何事。“是八年前的仇,還是治傷報酬啊呢?”
酒入腸,冷風被擋在門外,燈燭熄滅,水榭安靜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