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了我衣衫後,精神老頭那枯槁的手便摸上我頸脖。那針刺一般的劇痛,再次從我頸脖上傳來,並且與我心口上的刺痛遙遙呼應!兩個痛點之間,連成一線,在我身體裏一跳一跳地痛。我的心直沉了下去:這兩老頭想如此折磨羞辱於我?
摸過頸子之後,那老頭的手毫不停頓,飛快地摸向我全身。從我頸子一路向下摸,連我身體上的隱秘之處也不能幸免,被摸過的地方皆如針刺一樣疼痛。而且,他摸過的地方,所留下的針紮一般的疼痛,並不因為他移開手掌而消失,而是持續在我身體裏疼痛著!更可怕的是,那些痛,全都相互呼應著。兩點連成一線,多點連成一片,很快我全身都陷入劇烈的刺痛之中。
我雖然全身癱軟,意識卻無比清醒,知覺也更敏銳,那種一針一針,紮進我身體各個關鍵部位的痛楚,很快就令我痛得冷汗涔涔而下,若不是我身體強健,承受能力遠超常人,隻怕早就要痛暈死過去了。在我的感覺裏,我全身被那無形的針,紮得跟刺蝟似的。不對,是被紮成了漏鬥篩子,全身到處都是針眼。其實,我也知道,那隻是我的感覺,我身上,其實一個針眼一個傷口也沒有。
這兩老頭想幹什麼?剝我衣衫,摸我全身,遍體紮針,是想折磨羞辱我嗎?可是看那精神老頭的樣子,一臉的肅穆凝重,隨著他漸漸摸過我全身,他的臉上竟然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摸我,竟然不是件輕鬆活兒?他手上明明什麼都沒有,為什麼當他的手摸上我身體,我便有種被針刺一樣的疼痛?這是什麼武功?或者邪術?
其實並沒有過多少時間,精神老頭原本很是精神熠熠的精神狀態,便變得比那精神萎靡的老頭還要萎靡!細密的汗珠很快就會集成汗流,順著老頭幹瘦的臉龐直往下淌!
包房裏沒有人說話,相對靜謐中,隻聽見我忍受痛楚的喘息氣,和那個精神老頭越來越沉重,似乎快要不堪重負的喘息聲。他這般摸我,是件重體力活?
在精神老頭摸完我全身之後,他的手再度按在了我的小腹上,還是雙手一齊按上來。他按的動作很輕微,但是尖針刺體的感覺一點不輕微,他雙手齊上,我隻覺得小腹部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劇烈刺痛,我幾乎便要痛得暈過去。
“噓。”精神老頭籲著氣,終於精疲力竭地把手收了回去,但是,那種令人死去活來的刺痛卻留在了我身體裏。精神老頭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完了,該你了。快!”
聞言,我大駭!一個老頭這麼折磨我一遍,已經達到了我承受的極限,要是那個萎靡老頭再來一次,我怕得活活痛死!可是,我現在連一動都不能動,那萎靡老頭要再來一次,我也隻有幹瞪眼忍受著,接受命運。
好在那萎靡老頭似乎並不想再來一次,仍舊站在精神老頭身後,說道:“你老了。”
那個精神老頭略為休息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汗水都不來及抹拭,便開始動手給我穿上衣服。想必他也知道我此時全身承受著針刺,身體的每一個動作都會令那種刺痛加劇,因此他給我穿衣時,動作極為細致輕巧。饒是如此,也痛得我幾欲昏厥。他一邊給我穿上衣服,一邊說道:“你錯了,是那逆子的功力太強了。一會你試過,就知道他的血帶給這小子的加持有多強!而且還在他身上埋下了好幾種防身禁製。咦……”他象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驚奇地低呼:“老二!他竟然承受住了,沒有暈過去!”
那萎靡老頭把頭伸過來看了我一眼,淡淡道:“那逆子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就是……”淡淡的歎息,帶著深深的失望。頓了頓又催促道:“你快些,我準備好了。”
“我準備好了”這句話落在我耳裏,又是心神大震,原來那萎靡老頭不是不對我再來一次針刺,而是準備了另一種折磨?
“不過。這孩子的身體也夠強健,精血極是充盈,說不定能熬過榨髓吸精之厄。”精神老頭的手忽然在我臉上摸了一把,笑道:“我挺喜歡這孩子的。隻是可憐了……”
那萎靡老頭極不耐煩地說道:“搞快點!穿個衣服,也磨磨趁趁。你要喜歡他,等他到了黎山,你好好待他便是。”
“老二,”精神老頭一邊繼續給我穿衣服,一邊說道:“你老是這麼不近人情。你不知道這孩子的身子現在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