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相許:以痛楚作伴(2 / 2)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可憐巴巴的認命神態,令得符咒師終是忍不下心來,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才來楚天都。”他抬起我的下巴,凝視著我說道:“我敢來楚天都,本是有備而來,防護周全,絕不會讓金不換得逞。阿強,你才是我唯一的破綻。”

符咒師大人的拇指輕輕按在我唇上,阻止我說話,溫容道:“不要擔心我,照顧好自己就行了。我答應你:隻要你活著,我也會陪你一起痛下去,一直痛到不能再痛。”

我再次抬手替符咒師拭去淚痕,這次他沒有避開我。等我替他拭去了淚痕,他說道:“沒有哪個符咒師會象我這樣。”他鬆開我的下巴,仰天歎道:“阿強,你是我這輩子的破綻!”

“我答應你:隻要你活著,我也會陪你一起痛下去,一直痛到不能再痛。”符咒師大人把一輩子都許給了我,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他答應我的,便是我期盼的全部。隻要他不再拒我於千裏之外,隻要能讓我時時看見他,知道他平安,隻要知道,彼此陪伴著彼此,這,就足夠了。就算不能相見,隻要身體還在痛著,我便知道他還平安,知道他還想念著我,這,也足夠了。我很知足。我知道我不能奢求更多,我也沒有資格和權力奢求更多。符咒師大人不能給我的,我同樣無法給予他。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在他說:“沒有哪個符咒師會象我這樣。”的時候,笑得那麼落寞苦澀,他眼眸中那抹深深的憂傷,仿佛又幽黯了很多。

他說:“阿強,你是我這輩子的破綻。”語氣那麼無奈,無奈中透出認命,認命中透出包容,包容中透出寵愛,寵愛中透出縱容。

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笑,笑得那麼舒心,估計還笑得有點花癡,本來以為快要絕望時,符咒師大人忽然又答應了我的期盼,感覺我已經開心得傻掉了。

可能我這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笑容,終於讓符咒師受不了了,瞪著我問:“笑夠了沒?”我笑著回答:“嗯!”我伸手想把符咒師大人拉到我身前,擁入懷裏,結結實實抱住他,感受他實實在在陪伴在我身邊的感覺。

符咒師大人抬手一擋,輕叱道:“放肆!”

我斜乜著他,暗暗想:全身都給我親過了,抱抱有什麼關係?

哪知,這念頭剛轉完,我便看見符咒師大人瞪著我的眼睛鬥然變得有些羞惱,臉龐微微泛起一些紅暈。我忽然有種感覺,覺得我剛轉過的輕佻念頭,被符咒師大人知道了!對這種感覺我並不是陌生,在很多年前,在瓦當鎮,曾經有個小女孩也能感受到我的念想,隻是她什麼都不說,總是靜靜地呆在我身邊。

我頗有些尷尬地笑著看著符咒師大人,符咒師大人卻瞪著我。一會兒,他輕輕歎著,走上兩步,把我攬入他懷中無奈地說:“下不為例。”

我靜靜靠在他懷裏,什麼都沒有想,什麼都沒有說。在很久以前,在遙遠的青州,我曾這麼期盼過。

直到天色已經黑盡了,華燈初上,符咒師方道:“天晚了,你該回去了。”拿出一個綠色的形狀有點象樹葉的東西放進我手裏:“要緊的時候,用這個來見我。”

這是什麼東西?恍然中我好象見過這樣的東西,卻又記不真切了。

“障目葉。”符咒師大人說道:“要用時,隻消把這葉子貼到你身上,別人就看不見你了。隻是要記著,使用了這葉子,就萬不能拔刀或與人動手,不然你的身形就顯露出來了,葉子的法力就失效了。”

“就一張?”這東西貌似跟人們幻想的隱身衣弱了很多個檔次,隱身衣能夠在隱身的情況下攻擊人,而且攻擊了人,還能繼續保持隱身。這個障目葉顯然還達不到這些標準。不過,一種是高科技,一種是法術,壓根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東西。

符咒師大人淺淺笑道:“空了我給你多煉幾張。這東西除了能隱身,沒什麼大用,你要這麼多來做什麼?”

我笑了笑:“多練些,我存著。”在符咒師大人看來,也許覺得這障目葉沒什麼大用;在我看來,卻是大有用處:倘若在黯月與殺戮天下的戰爭中,有一隊人使用障目葉,人不知,鬼不覺地潛進內城靈石區,突發奇襲,絕對會殺得金不換措手不及!說不定還能一舉拿下楚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