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並不關我的事,雖然我於心不忍,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還能咋滴?作為阿丹的朋友,最多以後勸勸他,做事多留點餘地,別把人逼絕了。
我漸漸覺得有些困頓,我強睜著眼睛說道:“你聯係下阿星,改天咱們聚聚。這麼多年,他躲在楚天都逍遙快活,都不跟咱們聯係,害得我擔心他,真不夠哥們。”想是剛才身體劇痛,消耗了我不少體能,現在痛楚漸消,便覺得有些倦怠。何況本來就已經是深更半夜了,本來就是應該睡覺的時間了。
阿丹打量了我一下,笑著轉身出了包間,一會兒就帶著夥計搬進來個短榻,指著短榻和榻上薄薄的緞被,說道:“睡會吧。”
“不睡。”我要等符咒師大人回來,怎麼能睡?再困得也撐住!
阿丹一笑:“剛我給你喝的酒裏,放了點安神助眠的藥。你這個樣子,需得好生休息一下。”
“不!”我拚命瞪大了眼睛,撐住睡意。我怎麼能睡?符咒師大人還沒有消息,他能不能平安回來?他答應了合作的要求,會有什麼後果?他為什麼要來救我?……好多的問題,想要問他。
“我幫你看著符咒師,他若回來了,我馬上叫醒你!”阿丹在很多時候不僅善解人意,而且非常仗義。
我本就被痛楚折騰得筋疲力盡,又喝了放過安眠藥的酒,再聽阿丹這麼一說,我也不用跟阿丹客氣,倒在短榻上,登時陷入黑沉沉的夢鄉。
雖然我吃了安神助眠的藥,但睡得一點也不安寧,總是夢到符咒師大人遭受到各種不測,被金不換奸笑著用各種手段製死,我拚了命也救不回他,然後不斷從噩夢中驚醒。我一驚醒就叫:“阿丹!”
阿丹的聲音總在我身畔響起:“我在呢,替你守著,你放心睡吧。”
阿丹的聲音穩定得叫人安慰,我又在他的安慰中放心地淺淺睡去。睡夢中,除了夢到符咒師遭到了不測,我的身子似乎也斷斷續續地痛楚著,隻是感覺不太真切。
當我被痛得徹底清醒過來時,天色已經大亮,阿丹就坐在我身邊,出神似地看著我。
“你守了我一夜?”
“嗯。”一夜未眠,阿丹看來並不萎靡,依舊是那麼清爽而精神,他的笑容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生機勃勃。跟我這痛得要死不活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他沒有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不用看,隻是憑感覺,就感覺得符咒師大人並不在神壇上——已經一夜了,他一直沒有回來。我推開窗向外張了一眼,神壇果然空著。商談合作事宜,不是需要這麼長時間吧?我不由得更加替符咒師擔心。那種熟悉的痛楚感覺,伴隨著我對符咒師的擔心如影隨形般的襲來。
阿丹笑著召來夥計,要了洗漱用水,伺候著我梳洗,就象我重病在身一樣,搞得我大為尷尬。洗完了,阿丹又叫來挺豐盛的早飯,與我同食。
飯桌上,阿丹言笑晏晏,很是健談。我卻全無食欲,隻是知道我必須吃點東西,保持體力,吃得味同嚼蠟。吃了完,阿丹便離開了我的包房,去打理他的酒樓生意去了,留下我一個人渾身痛楚不堪地繼續等候符咒師歸來。
誰知這一等,一天就過去了,符咒師大人一直都沒有出現。
阿丹時不時地跑來看護我,照顧我,見我痛得厲害,就陪我說說話,我從未經曆過這麼長時間的持續痛楚。大約是因為我一直擔心符咒師,如果是正常狀態,不過就是坐立不安,寢食難安罷了,可我卻隻能倒在短榻上痛得瑟瑟顫抖,身上的衣服被痛出來的汗水浸濕了一遍又一遍。
多虧有阿丹的悉心照顧,我才不至於在那麼難熬的持續痛楚中崩潰。
可能阿丹在我吃的茶水或菜食中加了適量的安神藥物,使我可以迷迷糊糊地淺淺地睡過去一會。阿丹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我放心信賴的人,猜到他下了藥,我還是可以放心地吃下去,放心地睡過去。我也知道我這麼一直痛著不是辦法,我需要恢複精神和體力。
晚上的時候,阿丹又來陪我喝酒——他喝酒,我喝茶。一整天他都忙忙碌碌的,但精神還是很好。他的忙碌是一種有條不紊的忙碌,酒樓在他的指揮下,運行得井井有條。顯然阿丹的酒樓管理能力很強。
“我聯係到阿星了,他好象受了重傷,床都起不了,聽說是被什麼女人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