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說,阿嬌猛地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驚恐,好象不認識我,退後幾步,眼淚大顆大顆地滾下來,返身撲倒在榻上傷心痛哭:“嗚嗚,阿強哥欺負我!我告訴我奶奶去!”
看阿嬌哭得那麼傷心,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站在門邊,頓時無語了。倘若我一向大男子主義,此刻虎著臉凶阿嬌幾句,阿嬌會覺得很正常,但如果,我一向待她很好,忽然凶她,她便會覺得特別委屈難受。看來,我嬌寵她,是要作法自斃了。
“阿嬌,別哭了,我說著玩的。”我走回榻邊,俯身輕拍阿嬌的背脊,柔聲安撫她。
阿嬌一邊哭,一邊嚷道:“不管,我就要去打結晶!”那口氣,就象“我就要買糖葫蘆”一樣透著嬌縱任性。
“打獵不好玩,不如,咱們把錢拿去買漂亮衣服。”女孩子天生的喜歡漂亮衣服,我試圖拿衣服引誘阿嬌。結晶不過是塊閃著光的石頭而已,不好看,不好玩,除了能提升綠色武器的自帶攻擊外,啥用都沒有。
阿嬌從臥榻上坐起來,臉上兀自掛著晶瑩的淚珠,梨花帶露一般動人心魄:“就要結晶!也要衣服!”
我趕緊閉嘴,不敢再引誘阿嬌,不管我怎麼引誘她,她全要,一樣都不會放過!
見我沒說話,阿嬌伸過手臂勾住我頸項,半掛在我身上,拉長了聲音撒嬌道:“阿強哥——”
我身子一酥,便被撲在阿嬌身上,她溫軟的身子被我壓在身上,頓時便顧不得白日不白日了,我噴著熱氣,親上她的唇。
阿嬌一邊回應我,一邊嬌喘道:“我要去殺結晶。”
“嗯。”
“我也要買衣服。”
“嗯。”
“我……”
我惱怒地叫道:“別說話,專心點!”在這個時候跟我提條件,好象我在跟她的肉體做交易一樣,令我美好的心情大受打擊。可是,我就是想要她,止不住的想,象瘋魔了一般。
阿嬌忽然一把掀開我,從榻上跳下去,在我的錯愕中衝出了門,一邊跑一邊笑道:“阿強哥,你答應了我的,要到晚上才行。”我苦笑著,沒去攔她。
罷了,在跟阿嬌的平淡日子中,我又一次敗下陣來,重整夫綱變成了一句空話。
野豬林隻有兩個入口,南入口在瓦當鎮,北入口設在楚天都。我是益州的武師,除了公幹,我是不能隨便離開益州的,當官也有當官的苦楚,一點不自由。阿嬌跟我不一樣,她並沒有在益州任職,所以她想去哪裏都可以。
阿嬌開始了又一次殺結晶的艱難征途,我一個人呆在益州等她回來,著實無聊。
越是在這種無聊的時候,我的身體就越覺得痛楚,越難以忍受。我都分不清楚,我不讓阿嬌去殺結晶,到底是怕糟塌錢呢?還是希望阿嬌能陪在我身畔,緩解一下我的痛楚?我隻知道,我對阿嬌越來越依賴,很多時候都是我在找借口,隻為了能膩歪在她身邊。
我不知道這痛楚從何而來,也找不到破解之法,隻有這麼痛著。如果一直這麼痛下去,永生對我而言就變成了無盡的折磨。
我曾經試著醉生夢死,可是,每一次酒醒時夢醒時的感覺更加的令我痛不欲生。
我漸漸知道,這痛楚絕對不是阿嬌造成的,因為她總是那麼沒心沒肺的待我,從無異狀。隻是她為什麼能緩解我的痛楚,這令我大惑不解。
我越來越不能獨處,每當阿嬌不在身邊,我就到益州各處走走,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好過一個人關在鬥室裏痛得咬牙切齒,瑟瑟發抖。
不論是穿越前還是穿越後,我的性子都比較內斂,歡樂或是痛苦,我都不喜歡太過張揚。身子裏不管如何的痛楚,我也隻是默默忍受,從來也不哼唧出來,不想讓阿嬌知道了為我擔心。
我比較喜歡去孟婆那裏看她給魂魄們灌迷湯。這裏是魂魄比較多的地方,也算是益州裏比較熱鬧的地方。當然,益州城裏最熱鬧的地方肯定是十八層煉獄,各種的鬼哭狼嚎,此起彼伏,自是精彩熱鬧非凡,但那絕不是人願意呆的地方。
相比之下孟婆那裏大部分是受盡世間苦楚,準備忘卻一切,帶著希望去轉世投生的善良魂魄,也有少數不願忘卻前塵往事,希望能與親人們再續前緣的憂傷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