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符咒師大人叫住我說:“你來陪我,我很開心,這就夠了。”一句話便把我的身形硬生生定在了他身邊。我與他之間,能做了隻是在夜深人靜時,站在一起說說話。
“大人就整晚整晚站在這裏看雪花?”好在青州一年四季都飄著雪,倒也不愁沒有雪花可看。
符咒師笑道:“晚上沒人了,我便打坐凝氣,我們也需要修煉的。哪能整晚整晚無所事事,光看雪花飄舞?”
我想到我的武功前途一片黑暗,四年的時間,隻能練個身強體壯,便問:“大人的法力很強大?”
符咒師大人好一會沒有說話,再開口,卻說道:“阿強,給我去殺個魔族頭目。”他直接開口吩咐,便不怕我會拒絕?
我確實沒有想過拒絕,說:“現在?”
“現在。”
“殺什麼?”
符咒師大人淡淡笑著說:“你去千狐嶺,把那隻風鼬頭目殺了。”
風鼬頭目?不就是不久前殺死我們學校一個學生的怪物,據說一雙風火輪厲害無比?是盤踞在千狐嶺上的魔族頭目。
在符咒師大人的注視下,我怎麼可能退卻?我隻回答了一聲好,就出發了。
我從來也沒有去殺過什麼厲害的魔族怪物,對於能不能殺掉風鼬頭目,我心裏委實沒底。昔年殺掉聒噪鬃,那是遭遇戰,是個意外,那時候我手裏拿的是絕世神兵綠色苗刀。這些年,在洛陽的槍棒教頭門下習武,我是最會偷懶最不成器的那個人。我很清楚,不可能穿越一下,姑奶奶就從窈窕淑女變成了武林高手。現在我要去殺的是那隻剛殺了一個學生的風鼬頭目,死掉的那個同學,武功在我之上。
符咒師大人一如以往那樣目送著我離去,我第一次回望了他一眼:符咒師大人穿著深藍色的法袍,站在漫天風雪中,仿佛在潔白的天地間遺世獨立,亙古永久。我的心被再一次狠狠地刺痛了,我想要走近他,靠攏他。
綠刀拿給阿嬌阿毛去做綁定了,我現在拿的隻是一把很普通的冷月清風鉤。冷月清風鉤上也附帶著一些攻擊力,但與綠刀比,相差甚遠。
千狐嶺不是沒有來過,隻是從來沒有深入過。我穩紮穩打,一步一步殺掉外麵的狐狸魔兵,一步一步向深處挺進。那風鼬頭目不知躲在什麼地方,總也找不到。我在千狐嶺上殺了幾個大圈,殺得精疲力盡了,隨便往地上一坐,想喘息一下。
剛喘了兩口氣,便聽見左手方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我側過頭看去,隻見一個尖嘴利牙的魔族,目光象鷹一般狠厲地盯著我,它未穿任何衣物,通體覆蓋著灰白色皮毛,半蹲半站地戒備著我。
一看就知道它不是個普通的魔兵,而是一個很難收拾的魔族,我被它盯得一個激靈,才終於醒悟,這就是我要找的風鼬頭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