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媽做了什麼動作或手勢,善心婆婆忽然帶著怒意地說道:“你當我們家阿嬌是什麼?牛不喝水強按頭?便是牲口配種也要自願!”
說完,善心婆婆便有些生氣地離開了,我媽也跟著走了出去。
我媽很快就回來了,打回來一盆清水,給我清洗身上的傷口和血漬,動作輕柔而體貼。見我已經“醒”過來,寒著臉,沒有說話。
我打不定主意,是向我媽討好呢,還是繼續硬碰硬,也沒有開口說話。
清理完傷口,又給我敷上傷藥,看我媽的樣子,似乎想把我抱回床上去?我趕緊後退:“我能走。”傷都在上身,下麵並沒有受傷,行走是無礙的。隻是覺得有些虛弱。
我媽還是把我“扶”回了房間,看著我趴到床上。在她要離開時,我拉住她手央求道:“媽,讓我去洛陽吧,走再遠,我也會回來的。”
我媽惡狠狠地丟開我的手。
我急道:“媽,你怕什麼?我又不是走了就不回來!”
我媽的臉色非常難看,一聲不響地走了出去,出門時把破門重重摔上。這表明她心頭很不痛快,同時也表明了她的態度:她是真不打算讓我離開瓦當鎮!
我媽跟善心婆婆的對話裏,有太多疑問,是我不能理解的。我害怕我媽真把我關起來,我不敢想象。這也更加堅定了我要離開瓦當鎮的決心。
休息到晚上,我的精力和體力便恢複得差不多了,隻是身上的傷疼痛得厲害。好在正是盛夏,怕衣服和血沾結上,便沒穿衣服,也不覺得冷。
我象往常一樣,吃了飯出去打水,在鐵匠鋪外麵,迎頭碰上阿毛。正巧他也是去井上打水。
阿毛看著我身上的傷,低低道:“你媽真狠!得挨了幾百下吧?身上都找不到塊好皮膚,還叫你幹活。”
我倒不覺得我媽真的狠,雖然她抽了我幾百下,那也是由輕到重,我一步一步把她氣得狠了。就算這樣,我媽也沒有真下狠手,身上的傷看上去挺重的樣子,其實都是皮肉之傷,一點沒傷到筋骨,不然我也不可能中午挨了打,晚上就能爬下床,行走自如。
我說道:“阿毛,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去洛陽?”
阿毛道:“就是這一兩天吧。你真要背著你媽跑洛陽去?”
不用背著她,我是準備當著她麵跑!我完全進入了腦抽模式,非得在這事上跟我媽硬碰硬,死磕出個輸贏來,沒考慮過曲線救國。
這心思,我也不必對阿毛說出來,隻輕輕嗯了一聲。
阿毛甚是擔心:“不用交助學費了,可生活怎麼解決?我爸還為這個發愁呢,說洛陽的東西貴得死人。”
我是自己要跑洛陽去,自然不能從我媽那裏得到生活資助:“我有手有腳,總不會餓死。你們商量好了,明天這個時候告訴我。別拉下我。”我身上的總資產就五文錢:剛穿越過來時,身上便有兩文錢,後來每年過春節,我媽都發一文給我壓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