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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大家把青遠從地上扶起來,恒易遞上茶水,問道:“教主,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就在方才,蘇硯帶著侍衛怒氣衝衝地衝進來,與他問醫仙去了何處,他如實回答,說是去了惠陽,蘇硯盛怒之下,一腳將他踹開,而後便急忙帶著人走了。
嗬,要不是趕時間的話,恐怕就把他打死了。
青遠擦擦唇邊的血,陰鷙一笑,“等我先把這杯好茶喝了,咱就去湊個熱鬧。”
戲班子走到戰場的時候,正是鳳鴛準備放手一搏之時,她和楚軒見到青遠,都十分訝然。
青遠……他怎麼偏偏這時候來了?哎呀,還看著做什麼,就憑戲班子裏那些人的功夫,絕對有來無回,趁著還沒卷進來,還不快走!
鳳鴛在這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可青遠卻騎著馬優哉遊哉地走入混戰的人群中,而詭異的是,人們居然自動讓出一條路來,讓他安然地走過。
“青遠,你……”
就算再覺得不可思議,鳳鴛現在也意識到了,青遠這個人似乎和她所認為的有很大的出入,他,到底是誰?
可青遠隻是淡淡地看了看她,然後將視線轉到楚軒的身上,“幹什麼這麼驚訝地看著我?難不成是許久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吧?”
楚軒微眯雙眼,低喝道:“我認為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何必再見?”
“結束了?”像聽見什麼笑話了一樣,他嗤笑一聲,“就憑你這個癡情種能做成什麼事?方才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北疆皇正要放過蘇硯呢,恐怕北疆皇是根本沒把我們的交易放在眼裏。”
他怎麼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鳳鴛訝異地看著他,“什麼交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青遠挑眉一笑,道:“這還看不出來?我負責把你帶離皇宮,而北疆皇負責讓蘇硯慘死在你麵前啊,原本該是多完美的一次合作,隻可惜某人不守信譽,要不是我多長個心眼,不然北疆皇可就要放虎歸山了。”
“你……你和蘇硯到底有什麼仇,竟要如此趕盡殺絕?”鳳鴛咬牙道。
青遠嘖嘖兩聲,慢慢靠上來湊到她耳旁,道:“偷偷告訴你吧,我其實姓張,家裏有個妹妹比你小幾歲,隻可惜死在北疆了,原本還有個老父來著,卻又死在宣宮裏,你說我的命慘不慘?”
姓張?張青遠……不,是張清遠!
他是張海全的兒子,張清楠的哥哥!
其實早聽聞張家有一長子,隻愛唱戲不喜為官,所以自幼離家,多年不曾回去,所以,幾乎所有人,甚至連張家人,都遺忘了這個存在。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他竟會以這種方式這種身份回來,而且光明正大地進宮接近蘇硯。
青遠直起身子,像往常一樣溫和一笑,道:“現在你明白了?我恨的人,是你們兩個,誰,我都不會放過!”
明明是昔日裏那個總是靦腆的公子,可用這樣的神態說出這樣的話,隻讓鳳鴛覺得心底一陣一陣地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