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講了?而且,比以前還要霸道。鳳鴛一時找不出話來反駁他,卻見他得意一笑,做恍然大悟狀,道:“啊,我忘了還有最重要的一條——我是讓你住在旁邊的偏殿裏,可沒讓你和我同床共枕,別誤會。”
就沒見過這麼耍賴的,鳳鴛在他麵前,竟然吃了癟,想想就讓人牙根癢癢。
可與之相對的,她也越來越習慣這樣的他,會笑會氣人會有小心思的他,比起印象裏那個冰冷冷的男人,更讓人覺得他是活生生存在著的。
很多時候,鳳鴛會長久地陷入混亂的狀態,在園子裏坐著看著他的側臉的時候,會分不清當下的時間和場景,相比於這座皇宮,那感覺更像是在浮世宮的時候,雖然那時候的她也並非自由,可心裏,卻是溫暖且輕鬆的。
但她知道,她現在所享受的平靜隻是暫時的,因為現實中的那些人,會一再地提醒著她,從前的時光已經過去了,她不可能心平氣和地接受他,也不可能成為他眾多女人的一個。
她終是要離開的。
就算,她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再一次漸漸失控。
——
“皇上,那個神秘男人恐怕是急了,已連續兩日與輕羅在夜裏見麵,屬下推測,他可能要有動作了,恐怕明晚,他還會出現。”
蘇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你做好準備,朕明日便會一會他。”
此時的梅園中,輕羅剛剛回到房裏,對於男人剛剛說的話,尚心有餘悸。
——他們兩個越是親密,將來分開時候就越是疼痛,看來那小丫鬟可不是白死的,至少讓他們打開心房了,那接下來的,也就好辦多了——
——我要你明天就行動,記住,隻要你能讓那女人再一次嚐到背叛的滋味,她那顆未痊愈的心就會受到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痛的傷害,那她的離開也就不遠了,而到那時,你也會恢複成自由之身,你我,永遠都不會再見——
自由?
輕羅在心裏默默念了遍這兩個字,這是她唯一的機會,如果錯過,她一定會後悔的……
——
當晚,鳳鴛做了一個夢。
夢裏麵的她尚沒有什麼凰脈之力,也沒有改變容貌,十四歲的她被皇宮侍衛打了個半死,醒來時,一個玉麵小生笑得像狐狸似地看著她。
“玉容……”
帶著現實裏的記憶,那時的她就認識他了,可場景就在這時發生了變化,他沒有巧笑言談,時勸慰時威脅地讓她進浮世宮,而是像個老朋友似地衝她擺擺手,“鴛兒,我走了。”
“你要去哪?”
鳳鴛急了,一把拉住他。
“傻丫頭,明天是你和蘇硯的婚禮,今天就早些休息吧。”
“我和蘇硯的……婚禮?”
不對啊,她不是和玉容成的婚嘛?半夢半實間,她疑惑地皺皺眉,“那你呢?你要去哪?”
花玉容說:“我會在另一個世界好好看著你的,所以,放心地嫁給他吧,他會替我給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