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鴛吩咐小廚房弄了幾樣暖身子的菜,又熬了碗驅寒藥親自送到了花玉容府上,他受了涼,臉色並不是很好,可一見她來了便笑得春光燦爛的。
熱騰騰的驅寒藥擺到麵前,他故意擺出不樂意的神情,把腦袋撇到一邊。
還耍小孩子脾氣呢……鳳鴛無奈地笑笑,隻好舀起一勺遞到他嘴邊,他這才一副不情不願的摸樣喝了下去。
可最後,那整整一碗的苦藥湯子還是被他喝了個精光。
“你要去哪啊?”
起身時,花玉容急忙拉住她問道。
“你且先把這些飯菜吃了,我去瞧一瞧輕羅,畢竟她落水是因為我,於情於理我都該去看看。”
鳳鴛又這回院裏取了另一份飯菜與驅寒藥出來,往輕羅所住的“碧羅軒”而去,已是黃昏時分了,沒成想蘇硯居然還守在那。
她進去前,屋裏的二人正輕聲細語說些什麼,聽到腳步聲才停下來,她眼看著蘇硯的神情驟然陰沉下來,心裏是說不出的滋味。
“小女參見皇上,參見眉貴人。”
青山遠黛醉薄暮,一朵紅梅悄盛開。眉字取自“梅”的諧音,是冊封儀式上他親自提的詩,自此,他打破了宮中流傳已久的皇上不喜女色的傳聞,也讓許多對皇室後嗣擔心的大臣定下心來。
此時輕羅已然醒了,略顯蒼白的臉色將眉心的梅花襯得更紅,鳳鴛行過禮後並未起身,滿是歉意地說道:“眉貴人落水實乃小女之罪,還請皇上與眉貴人責罰。”
恭恭敬敬的一個叩首,偏巧伏在蘇硯腳下,他反倒發起無名火來,“如此大罪,確實該罰。”這女人是沒長腦子不成?他若是想怪罪她,早在湘湖時他就不會讓她離開,當時他連一個字都沒有提,又怎麼會過後罰她呢?
他心裏是這般想的,可麵上的怒火卻讓鳳鴛心生誤會,她暗自捏了捏手指,努力控製著微顫的聲線:“謝皇上責罰。”
“你!”
蘇硯被她的冷語氣得登時語塞,卻又找不到可以發怒的理由,輕羅見了趕緊圓起場來:“好了好了,醫仙姑娘不必在意,方才之事隻是個意外,何況輕羅並無大礙,皇上怎會怪你呢?地上涼,醫仙還是快快起身吧。”
也許是當年與輕羅在梨香院有過一麵之緣,所以鳳鴛對她很有好看,她回以溫和一笑,便起了身,“眉貴人若是不介意的話,能否讓小女為眉貴人診上一脈?”
說到底,她還是放不下心來,若是輕羅真的因她留下了什麼病根,那她可真要愧疚死了。
輕羅輕輕地點點頭,伸出皓腕,可就在鳳鴛碰上之前,卻被蘇硯翻手擋開,“朕已派了最好的禦醫給輕羅開方子,就不勞醫仙費心了。”
場麵立刻尷尬起來,鳳鴛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往前也不是,往後也不是,好你個蘇硯,是要和我處處作對不成?
她收回手,譏誚地笑了一聲,“皇上放心吧,以後如果沒有皇上的吩咐,小女定不會碰眉貴人一根汗毛,還有玨答應、安答應,隻要是皇上的女人,小女一定小心謹慎,不再連累任何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