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末將也認為,此事不可,還望大帥三思啊!”
“……”
幾位將領異口同聲說著,張海全卻臉色陰沉地暴喝一聲:
“為國獻身,是你我將士之責,本帥之所以讓硯將軍前去,是想給他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錚錚男兒,何懼險境,更何況北疆大勢已去,依我看來,乘勝追擊並無不妥,若再拖下去耽誤了戰事,你們誰來負責?”
這下沒有人再敢說話了,畢竟他們都承受不起這樣大的罪名。
蘇硯挺拔地騎在高馬之上,平靜地看向張海全,其實他早就看穿了,這位年邁的將軍已經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隻不過是想借北疆軍把他名正言順地滅了罷了。
但軍令如山,他隻能應下,任何推脫的話隻能讓張海全有理由懲戒他,於是他幹脆地持劍合手,道:“遵命。”
——
城牆上,張海全望向蘇硯一隊人馬遠離的身影,陰鷙地笑了笑。
一幹將士站在他身後麵麵相覷,心中有百般不滿卻不敢說出來,鳳鴛卻笑著走上前去,道:“大帥看起來這麼高興,是不是對硯將軍出師大捷胸有成竹啊?”
張海全不掩得意,信口說道:“那是自然,想必醫仙也聽說這位大皇子武藝高超無人能及了吧,本帥若是不相信他,怎麼會將這麼重要的軍令交給他呢?”
“大帥說得有理,隻不過……”她話鋒一轉,微斂笑容,“因大皇子身患寒症,皇上才派小女左右照看,大帥您也不給小女一個準備便讓他出去迎戰,這若是出了什麼問題,責任該由誰擔呢?”
此話一出,站在後麵的將領們皆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有人能夠挑戰張海全的威嚴,否則這個人一定會受到嚴酷的懲罰,就算是皇上親封的醫仙也不能例外。
果不其然,張海全當場豎起眉毛,臉色又沉又怒,駭人非常,他盯著她陰狠狠地問:“你說什麼?”
城牆上一片寂靜,就連風的聲音也變小了,無數雙眼睛都將視線固定在鳳鴛的身上,而那一道道目光裏盡是可憐、無奈之意。
“大帥沒聽清?小女是說,如果大皇子他出了事情,我們該怎麼辦?”
她說著,似故意還無意地輕觸張海全的胸膛,看樣子就像是在向他服軟請求,隻有張海全能夠清晰地看見她眼裏勾人的媚意。
他一把推開鳳鴛,“戰場之上,生死由天,聽你的意思本帥倒要為他的死活全權負責了?婦人之見,無稽之言。”說罷,大步離開。
鳳鴛被他推得連退兩步,餘光中眾將士擔憂地看著自己,她卻渾然不覺懼怕地說:“大帥不怕皇上追究,可小女卻不得不怕,不知大帥可否允許小女隨大皇子同去迎敵?”
一幹驚愕的目光裏,張海全停住了腳步,胸腔因憤怒而劇烈地起伏,他回過頭冷冷地看著鳳鴛,喝道:“隨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