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軒見她神情料定她不知其中原委,便有了信心,“自古以來皇位之爭是天下最肮髒也是最難以避免的戰爭,而他,正是宣國太子蘇墨唯一的競爭對手——蘇浣的長子,名喚蘇硯。”
“你說什麼?”鳳鴛先是一驚,繼而迅速地搖了搖頭,“不可能,他叫夜,根本不叫什麼蘇硯,他也不是什麼蘇浣的長子,他無父無母生在民間,與你所說根本毫無關係,這些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不要說這種謊,否則隻會讓我嘲笑。”
“哈哈哈。”楚軒笑了幾聲,“無父無母?難道他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不成?哈哈哈哈。”
他像是聽見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個不停,卻笑得鳳鴛心慌,“你笑什麼?”
“我是笑你。”
楚軒收住笑,眼裏的諷刺畢露無遺,“笑你自認愛得如此之深卻連他的名字也不知道,笑你心甘情願地做他的棋子卻是在完成他一個人的野心,笑你被卷入一場與你無關的權利爭奪即便到了最後還要替他說話,我若沒救下你,說不定此刻你已命喪黃泉,為一個欺你騙你的男人愚蠢地殉葬……”
“你胡說!”鳳鴛騰地坐起來喝道。
“我是不是胡說,不如你自己去問個清楚。相信二十二年前聖國丞相府誕下一怪子的傳聞並不難打聽到,那可是個會喝人血的妖怪啊,嘖嘖嘖,你與他相處了這般久難道就沒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二十二年前?……喝人血?……
鳳鴛愣了一下,在心中猛地搖了搖頭,不可能的,若他真是仇人之子,想要實現一奪天下之野心,可他那麼愛她護她,怎麼可能忍心騙她會幫她複仇殺死蘇浣,難道就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不,這絕對不可能,他分明那麼堅定地允諾一定會為她報仇雪恨,且這四年間,即便她每日冷麵相待他也一直暗暗保護著她,若不是她自己堅持入宮,他甚至不會讓她參與其中。
直至最後的最後,他也一心護她,舍棄了多年累積的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這所有的所有怎麼會是一場騙局?她又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他視我如命,不會騙我,你不要再說了。”鳳鴛抬首冷冷地瞪著他,“在你死之前,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
楚軒愣了愣,道:“為什麼,你信他卻不能信我?”他所講句句屬實她卻嗤之以鼻,而蘇硯一直騙她她卻深信不疑。
“他肯為我死,我為何不信,你若是也願意為我死,我便也信你,如何?”
鳳鴛抽出頭上簪子向他刺去,楚軒信手攔掉,用一隻手便拴住她的兩隻手。鳳鴛不肯作罷,手腕一旋攻其胸部,楚軒再出一手死死擋住她的攻勢。
“你殺不了我的,放棄吧。”
“我現在殺不了你不等於永遠殺不了你,隻要我活著,哪怕是苟且偷生也總有一天會親手割掉你這顆項上人頭!”到那時,她再去見夜。
她的眼神如刀,男子心頭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