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北疆也不是個安身之所,她遲早要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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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鴛的傷不出三日便痊愈了,就連她自己也倍感神奇,也不知是怎麼了,尤甚這段時間她越發感覺身體康健,即便接連數日不思茶飯卻也隻是消瘦了些,卻不覺得有任何不適,反倒日漸精神起來。
張清楠的毒計沒得逞又被她嚇到了,連日來都不曾叫她伺候,太後也對她放下了心未有其他刁難,實在是清閑自得得很。
唯有楚軒日日都來擾她,可見了麵也不說什麼,或是拿著本書在她身旁看,或是自帶碗筷和她一同吃下人飯菜,鳳鴛不甚理會,他卻依舊樂此不疲。
不過楚軒好歹是一國之君,公事在身也不能時時呆在她身邊,每日趁他不在之時,鳳鴛就一個人在北疆宮裏探路,仔細觀察著宮中結構與守衛情況,並將隱秘之處與守衛鬆懈的地方詳加記錄。
好在北疆宮不像宣宮那般複雜,兵力也相差頗大,以她的武功困在宣宮定無法逃出,可在這裏,就不一定了。
更何況,她有一定要出去的理由——夜。
其實這是她自從入北疆以來就產生的想法,那一戰過後情況到底如何,玉容是生是死,夜又可否痊愈,現在這一刻是不是在花盡心思救自己出去?
她擔心的事情太多,出逃的想法也越來越迫切,前幾日經壽興宮與五毒散一事,她便更加迫不及待了。
哎?那是楚軒?
正走在一觀景園子的小路上,鳳鴛突然看見楚軒一身朝裝與幾位臣子摸樣的人向這邊徐徐而行。
她可不想被他撞見,便匆忙躲到旁邊的假山之後,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死死屏住。
“皇上,依老臣看,宣國此次來使是有意與我們拉進關係,最近,宣國與西苗國兩相對峙,急需我們北疆的上等戰馬以遠赴沙場,依皇上之見,我們要如何處之?”
另一武將摸樣的人道:“照我看啊,那宣國看似地大物博軍力強盛,卻華而不實,我們何必買他的麵子,還巴巴地奉上戰馬?皇上放心,他們若是不滿,我第一個衝上去殺個片甲不留!”
也不知這武將是誰,竟是個沒頭腦的。宣與北疆剛剛結親,怎麼可能突然兵戎相見呢?
鳳鴛想著,這時楚軒開了口:“我們在宣國的探子來報,說是那宣皇私下竟還有一子,這段時間雖然銷聲匿跡了,可上月有信傳來,說是這個神秘的皇子武學超群天下一絕,可宣皇卻將他藏了起來,就連宮中都無甚人知曉。”
“一位絕世首領,足以決定一場大戰的勝負,乃至影響兩國的優劣。無論如何,宣國與我們不同,實乃大國,若再突然冒出這麼一位皇子,恐怕我們的勝算就又要減掉幾分了。”
“那皇上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啊?”武將道。
楚軒沉吟片刻,方笑道:“靜觀其變。”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遠了,鳳鴛鬆了口氣,可思緒卻未從他們的談話中脫離出來。
大宣來的使者,會是誰呢?
她一想再想,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