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親自去問問那個人他還喜歡不喜歡你呢？”鳳鴛托著下巴，問道：“既然已經離開了家鄉，就沒有人可以反對你們在一起了，你有沒有問過他，他還願意娶你嗎？”
妖月無奈地搖搖頭，“他不會願意的，永遠不會。”
妖月說到這裏就沉浸在沉思當中，整個房間跟著陷入一場巨大的沉默裏，鳳鴛沒有打擾她，悄悄地離開邀月軒向尚武軒走去。
路上，百藥堂圍牆內蔓延而出的枝葉被秋風染黃，在微風裏搖搖晃晃，透著說不出的荒涼。她在牆外停下腳步，摘下一片幾欲凋零的葉子放於掌心，卻被突然而至的疾風卷到天邊。
天邊，是每個離家人家鄉所在的地方。\t
京城也好，北疆也罷，對於這座閉塞隱蔽的巨大宮宇來說，都是遙不可及的地方。
枯葉終於消失在某個看不見的地方，鳳鴛將目光收回，剛好瞧見林淮從百草園的拱形石門走出來，他麵無表情地掃來一眼，還未等她上前問好便轉身而去。
那冷漠的樣子就好像沒有看見她一樣。
妖月所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吧。
鳳鴛瞧著他的背影，卻想象不出這個漠然嚴肅的男子當初明朗陽光的摸樣，不過，和月站在一起，一定是個再美好不過的場景。
女子笑傾城，男子顏如玉。
隻是在世事變遷裏不由自己地改變了當初的容貌……
“鴛兒，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甘泉似的聲音將她從思緒中拉回現實，漆紅小亭青苔石板，男子白衣翩翩，輕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頂。
鳳鴛小臉一紅，趕忙躲開他溫柔的目光，“葉領衛……”自從那天葉領衛在鳳凰樹上吻了她之後，她一直不敢和他見麵，更不敢靠近尚武軒。可總這麼躲著藏著也不是辦法，武終歸是要練的，畢竟除了他沒有人可以幫她。
“之前教你的練得怎麼樣了？”
沒想到他竟沒提一句那天的事情，徑直詢問起她的練習情況來，鳳鴛得救了似地舒一口氣，在院子裏認認真真地將近日所練演練一番。
就像個剛剛學習走路的孩子，鳳鴛練起功夫來磕磕絆絆的，行動間盡是青澀的味道。蘇硯隻好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進行糾正，就連手掌與手指的細微處也一一規範。
他觸上她的手，細心地擺弄著她的指形，他的動作很輕柔，弄得鳳鴛癢癢的，她禁不住嘿嘿地笑起來，想忍也忍不住。
“你笑什麼？”蘇硯俯身靠近，“再笑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鳳鴛神情微驚，而下一刻已被男子一把攬在懷裏，她驚訝地瞪大眼睛，語無倫次地說道：“葉……葉……領衛，我……你這是……做什麼？”
男子一笑，“你是傻丫頭嗎？這當然是在抱你了。”
“可……可是……浮世宮不許……不許男女……男女……”
“我知道。”蘇硯手臂收緊，帶笑的眼睛漸漸沉下幾許深沉的光，“我知道我們不可以……但我隻是想知道你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