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有一雙手,在不斷地推動著這一切的發生。
二人用過早飯後,天空才徹底放亮,鳳鴛端著開胃的梅子粥和幾個小炒步入妖月寢殿。
碎錦伺候好妖月梳洗裝扮便退下了,鳳鴛見妖月臉色泛白,趕緊為她布菜,“月主子,這是我特意托小廚房給您熬的梅子粥,您先吃幾口就有食欲了。”
妖月不耐地瞥了餐桌一眼,轉而坐在絨毯上背過身去,“不吃。”
“月主子……還是吃一口吧,您看看自己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要不然鴛兒去把林大夫叫過來給主子看看吧。”
“不要。”妖月一聽“林淮”二字馬上扭過身來,煩躁地挑起眉頭,“我都說了不要,你再說一個字我就再賞你一條白綾,在這吊死!”
理講不成,就開始蠻不講理,蠻不講理不成,就用腦袋相威脅。這若換了別人,沒準就被這接二連三的招式嚇得半死,可鳳鴛了解,她不過是在耍小孩子脾氣罷了。
別看妖月要比她大上好幾歲,可一鬧起脾氣來就和十幾歲的小丫頭一般無二,鳳鴛隻好端起梅子粥走到絨毯邊上跪坐下來,笑道:“月,你總不吃東西遲早會病倒的,到時候整個邀月軒的侍女小廝都要跟著受罰,就算你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也該為這些人想想才是。”
這是鳳鴛最近才發現的,隻要自己叫她“月”,她都會平心靜氣地接納她說的話。
這一次也不例外,妖月轉過身來斜靠在軟墊上,鮮紅的群尾隨性地曳在絨毯之上,她忿忿不平地撅起紅唇,道:“哪有你這樣放肆的丫頭,竟敢教訓起主子來了?我看我要是再不吃的話,說不定你就要恃寵而驕到天上去了。”
說著,接過瓷碗,舀起半勺放進嘴裏。\t
鳳鴛一笑,“鴛兒這可不是恃寵而驕,實在是月對鴛兒太好,鴛兒無以為報,隻能緊緊盯住月的身子不讓月生病罷了,還望月海涵海涵。”
邊說著,還雙手抱禮,恭恭敬敬地低下腦袋,儼然一副呆板書生的摸樣,將妖月逗樂了,她舒暢地笑了開來,然後竟一口氣將梅子粥吃得幹幹淨淨,然後炫耀似地放到鳳鴛的跟前,得意地眨眨眼睛。
還真是個小孩子……
鳳鴛拍拍手,不忘誇讚兩句:“是誰說邀月軒的月主子冷漠無情的?看看看看,這不是為了上上下下的侍女小廝們的性命好好用飯了嗎?”
“呿,又拿我打趣……”\t
雖是這樣說著,可妖月仍是笑意盈盈的表情,“你這張嘴啊,要是哪天惹怒了我,可得把你這張櫻桃小嘴給縫上不可。”
鳳鴛假作害怕地捂了下嘴巴,和妖月對笑幾聲後收住半絲笑意,道:“月也該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也好有力氣照顧夜宮主啊。”
妖月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無非男女之間的床弟之事,她勾著妖嬈的眼睛媚惑一笑,竟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夜與我,並非你想的那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