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宮主離開之後,鳳鴛在玉井園用過早飯,便被花玉容送回邀月軒,她原本說可以自己回去的,可這位大護法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執意要送,她拗不過他,隻好一同走了。
“我都說自己沒事了,真的不用送我的。”路上,鳳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花玉容拿著個小折扇往左前方一指,“這都快到了,想不送都晚了。”邊指著,還順勢往左一看,餘光裏那抹熟悉的黑影一閃而過,他玩味地笑了笑,道:“鴛兒,你可知這浮世宮裏,瞧上你這丫頭的男人還不少呢。”
“哈?”鳳鴛嚇了一跳,“瞧上我?怎麼可能……”
他嗤笑一聲。
“就知道你又在戲弄我,你堂堂一個大護法是閑得無事可做是不是?”瞧他一臉不正經的樣子就知道他在等著看她的笑話,她才不會上當呢。
果然,她話音剛落花玉容就花枝亂顫地笑起來,“我的鴛兒可真是越來越聰慧了,看來我得想些別的法子才能騙到你,哈哈。”
鳳鴛無奈地瞥他一眼,在邀月軒的門前停下,“好了,你就別笑了,我都到了,你就趕快回去吧。”
“這麼快就趕我走啊,玉容可要傷心死了。”花玉容委屈地吸吸鼻子,“唉,我還是回去哭吧,免得被人瞧見當做笑柄。”
他欲走還留地回望兩眼才肯離開,鳳鴛笑嗬嗬地和他揮手再見方走進院兒裏。
“鴛兒,你怎麼才回來?”才剛走兩步,就瞧見碎錦快步迎了上來。
“哦,在那用過早飯才回來的,怎麼,出了什麼事情?”
碎錦拉住她的手,一副泫然欲泣的摸樣,道:“出大事情了,你快隨我來吧。”
鳳鴛心裏一驚,一邊加快速度一邊問道:“究竟出什麼事了,你趕快告訴我。”她突然心慌得很,猛地想起一個人來,雙目一瞠道:“珠簾呢?是不是珠簾出事情了?”昨晚她出去找她,卻因為夜宮主的事情耽擱了下來,莫不是珠簾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吧?
她這一問,碎錦突然哭了起來,“鴛兒,珠簾她……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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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軒正殿,妖月一襲紅紗長裙站在窗前,她的身後,放著一具幹枯的屍體,但從近處看去還是能夠辨認出她的身份,正是妖月的三位貼身侍女之一,珠簾。
鳳鴛跪在屍體旁邊,捂著嘴巴看著珠簾枯木色的麵孔,掉下淚來。
碎錦趕忙勸慰:“鴛兒,你也別太傷心了,事已至此,還是快些找到凶手才是啊。”
“都怪我……”鳳鴛自責地說道:“她若不是為了出去找我,也不會就這麼死了,我本可以早點回來的,我應該早點回來的,都怪我……都怪我……”
“人都死了,還哭什麼?”
紅色曳地裙尾進入視線,鳳鴛抬起臉,見妖月站在身前皺著眉頭。
“月主子……”
妖月蹲下身子,拉住鳳鴛的手神情一軟,“碎錦說得對,珠簾的死已成事實,我知道依你的性子不可能隻是在這裏為她哭,倒不如現在就好好想想,珠簾平日裏可與什麼人發生過爭執?”
鳳鴛點點頭,擦幹眼淚,仔細地想了想,道:“珠簾性子溫和,平日裏待人婉然有禮,不可能得罪別人,更不可能讓人恨到非要殺了她的地步。而且,你瞧她表情這樣驚恐,死狀又如此可怕,死前定然受了很大驚嚇,想來殺她的人,定然恐怖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