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去,誇張地展開雙臂從旁抱住女子的腰,暗暗將她托了起來。
鳳鴛頓時如獲新生,重重地喘著氣,說不出話來。
這等手段哪能逃得了蘇硯的眼睛,他不耐地一把扔下女子,側目問:“你又來做什麼?”
花玉容和鳳鴛相互一看,明媚地笑出聲來,“我是聽說鴛兒已在牢裏呆了三日,按照某個人定下的約定也是時候出來了,唉,玉容尋思著好歹和鴛兒朋友一場,怎好意思不來接接呢?”
不料蘇硯居然嘲笑地眯眯眼睛,驚訝道:“朋友?你花玉容竟學會和別人交朋友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居然不知。”在他心裏,花玉容還不是和他一樣,是個沒有真心隻會喘氣的活屍,現在居然扯起“朋友”來。
再者,他們是浮世宮裏高高在上的存在,而鳳鴛隻是個任憑玩弄的棋子,這兩種人是不可能相互放下心防成為朋友的。
對於這一點,蘇硯十分確定,所以他隻能不屑地瞥了眼花玉容,卻沒想到這一低眸,竟發現跌在地上的女子竟然拉住了花玉容的一根小指,身體慢慢地向他的身後挪去。
“……”
蘇硯怔了一怔心頭一動,可仍然在腦袋裏習慣性地否定著二人的關係,遂迅速伸出一手將鳳鴛從花玉容的身後扯了出來,鳳鴛失去平衡,下巴磕在地上,疼得眉頭直擰。
“夜,切莫傷害鴛兒!”
一抹鮮紅翩然而至,來人竟是妖月,她剛從昏睡中醒來,臉色猶然慘白,她徑直走到蘇硯的身邊,巧笑道:“妖月剛醒,便聽說了此事,都怪夜你不問清楚便胡亂抓人,還是趕快放了鴛兒吧,就憑她,哪裏能傷得到我?”
妖月竟是來救她的?
鳳鴛驚訝地抬起腦袋,看了看妖月一貫冷豔的麵容,竟突然覺得此刻的她盡管依舊妖嬈魅惑,卻有著一種難以明說的清澈之感。
尤其是那雙眼睛從蘇硯的麵上移至她的臉上之時,竟瞬間變得澄澈幹淨。
“你竟也是來說情的?”金麵男子目光一凜,對於妖月的嬌美視若無物。
“嗬嗬,妖月哪是那種善心的女人?妖月隻是可惜,邀月軒好不容易有了個用著順手的侍女,可不想就這麼胡亂丟了,那多沒勁。”
“再說,我看夜也不一定是真心想要她的命,隻不過玩玩而已,可是夜你也太偏心了吧,誰不知道鴛兒是個特別的丫頭,就知道自己玩弄,卻讓妖月過得無聊,再這樣下去,妖月可不幹!”
“何況,現在妖月隻是舊疾複發,和這丫頭可沒有一文錢的關係,夜也就不要計較了,好不好?”
她拉著蘇硯的衣袖撒嬌地左搖右晃,可蘇硯的臉色卻越來越差,這個小丫頭究竟做什麼了,竟能讓花玉容和妖月都來求情?
沒錯,他確實沒打算真的殺了鳳鴛,但奇怪的是,現在他的胸腔竟真的鼓動著危險的氣息。
他轉過腦袋,冷冷地盯著鳳鴛,卻聽身後另一個男聲傳來。
“夜宮主!”
在場四人皆側目一看,隻見尚武軒領衛葉嵐一身正氣地大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