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撩開臨時搭建的行宮門簾，裏麵的人抬頭看她。
南淵久病，許久未曾現身的皇帝陛下坐在最中央的龍座上，正與北齊九千歲顧夜低聲說話。
聖子殿下嘴角含笑站起來，“十七，想明白了嗎？”
“想明白什麼？”九霄揣著明白裝糊塗。
聖子殿下風度絕佳的低笑一聲，道：“那十七在比賽即將開始的時候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來拿出場的序號牌。”
聖子殿下看著她，沒有說話。
九霄道：“我們隊的隊員因為一點事情需要耽擱一下。”
話說到這裏，大家都已經十分明白，九霄看聖子殿下，“還沒來南淵之前我就聽說聖子殿下英明神武通情達理，絕不會乘人之危，心中一直十分仰慕。見麵之後才知道，外麵的傳言遠不及聖子殿下十萬分之一...”
這時候拍馬屁，無非就是想讓他無從拒絕而已。這個人啊！
聖子殿下好笑的歎口氣，“那如果我現在不同意讓你提前那號碼牌作弊，是不是就不英明就不神武了？”
“哪裏的話。”九霄特別認真嚴肅的一拍胸脯，“我是那種不實事求是，亂拍馬屁的人嗎？”
還真是。而且有時候為達目的，還能異常的狗腿。顧夜眼中飛快的滑過一絲淺淡的笑意。
南淵皇帝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門口的俊美公子，低聲問道：“千歲爺認識此人嗎？”
顧夜點點頭。南淵皇帝了然，抬起臉也帶上了笑意，道：“聖子，既然這位閣下是千歲爺的朋友，又事出有因情有可原，就將最後出場的序號牌給她吧。”
顧夜看了聖子殿下一眼，什麼都沒說，卻比別人說了千言萬語還管用。
至於護得這麼嚴實嗎？他又沒說不給。
聖子殿下在心裏吐槽兩句，還未招手，旁邊的侍從已經懂事的拿來了最後一塊比賽出場序號牌，恭敬的雙手捧上，“聖子。”
聖子殿下拿過來遞給九霄，“十七，希望你們能在試煉大會中取得好成績。”
“謝了。”九霄拿了牌子，向顧夜送了個飛吻，轉身出了臨時行宮。
南淵陛下不解，“她這是...”
“特殊的打招呼方式，陛下可以不用在意。”顧夜執白子落下棋盤上，“陛下，該你了。”
既然千歲爺不欲多說，他自然也不會不識趣的多問。
兩人重新下棋。
貼身伺候的宮女有些不解和抱不平的低聲道：“聖子殿下為何剛才不趁機提出要求，若她不答應，便將他們隊伍的出場排在第一，讓他們根本無法參加試煉大會。”
聖子殿下看著門簾，並沒有側目，“賣她人情，比威脅她更能達到想要的效果。”
她就是吃軟不吃硬，又或許軟硬都不吃，但她一定是個有人情必還的人。
聖子殿下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
“是，奴婢多嘴了。”宮女恭敬的退下。
顧夜白皙修長的手指間夾著白子，眼皮也沒掀一下，淡淡道：“你大可算計她一分試試看。”
“有你在後麵盯著，我能算計到她？”聖子殿下不以為意，“而且就算沒有你，她也未必是會被坑的主兒。”
“你知道最好。”落子，顧夜道：“陛下，又該你了。”
“是是是。”南淵陛下悄悄抹了一把掌心的冷汗。明明他才是皇帝，對麵的人不過隻是臣子，為什麼他會有麵對大人物的心驚呢？
聖子殿下在一旁的椅子坐下，開玩笑道：“你這次的態度似乎極其認真。”
顧夜終於抬起頭，似笑非笑道：“不介意你來試試爺到底認真到什麼程度。”
“好吧，你贏了。”聖子殿下忽然笑了，“她確實很不一樣。”
顧夜冷冷的看聖子殿下。
“放心，純屬欣賞。不會跟你搶人。”
“你清楚就好。”
九霄拿著牌子回了座位，顏言和安十一立刻湊了過來，“都要開始了，你還去幹什麼？”
九霄拿出袖子裏的出場序號牌給兩人偷偷看了看，“弄這個去了。”
“你？！”顏言立刻捂住嘴巴，故作鎮定的看了看四周，才壓低聲音道：“怎麼辦到的？”
“色誘。”
“跟你說正經的呢！”顏言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朝中有人好辦事。”九霄沒有細說。
“十七哥，無心和一天哥現在都沒有來...”安十一眼中都是擔心之色。他們為這一天籌備了這麼久，走到最後卻功虧於潰的話，實在太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