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王農抓起一把凳子朝周小蓮額頭砸了過去。
“快,快叫救護車......”那位女老師嚇壞了,朝辦公室大喊。
教室裏,王農呆立在那兒,一動不動。走廊上人潮湧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這邊趕來。申龍、梁笑等人將王農圍了起來,一陣狂揍。王農趴在地上,眼神死死地盯著他們,那一刻他仿佛有種視死如歸般的心境,若不是同學把保衛科叫來,非出人命不可。
保衛科內,那個喜歡下棋的副校長把申龍等人罵得狗血淋頭,而後又開始罵王農。王農眼睛根本沒有看他,他就氣得直哆嗦,大吼道:“王農,看著我的眼睛。”
申龍想煽動情緒,強調一聲:“他打的是你圍棋老師。”
副校長邪眸冷視著申龍,示意他不要多嘴。正要一巴掌扇過去。這時門口來了個種田的,一副憨厚相,慌慌張張地朝副校長道:
“阿......阿農......他爺爺叫他回家。”
“他沒空,我正罵他呢。”副校長沒好氣地轟他走。
“可是他爹死外頭了......”
……
王農跪立在父親的棺槨前,眼睛紅腫,他沒有淚水,淚水早已流幹。
這時村裏一群女人正在號啕大哭,門口不時有人前來吊唁。
村裏那個包工頭回來了,據他說這次工地事故死的人就王大田一個。
工地老板申桂南在工地檢查質量時,發現有一麵牆有問題,叫人拆了重做,然後拆的過程中,那牆突然整個倒塌,王大田被砸死了。
村裏的包工頭講起事情經過,不覺悲從中來,對著王農訴苦:“我們當時在粉刷另一麵牆,申老板突然把你爸叫過去,結果就……”
王農空洞的雙眼望著包工頭,道:“叔,你別哭了。”
包工頭聽後便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憤憤不平地對王農說:“如果不是申桂南突然出現,你爸現在還活著。”
王農臉上沒有表情,隻是淡淡地回應,“我知道,叔。”
夜晚,有兩個道士在做法事。那個瘦小男子管比他高一個頭的老人叫爹。老道士使喚一聲他就屁顛屁顛地跟過去。
靈堂裏一片肅穆,隻有一個瘦道士在那裏東張西望,他爹在那裏舉行祭祀儀式。
儀式結束後,王農一個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在小池塘那邊,一個頭上綁著紗帶的少年正朝王農家走來,正是之前被爆頭的周小蓮,王農攔住了他,道:“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我來找我爹,他在你們村裏做法事。”周小蓮囁喏道。他被王農之前的氣勢嚇怕了,有些服軟。
王農略微思索,道:“你站這地方等,我給你叫來。”
說著他便往靈堂方向走去,與此同時,一些人正在趕回家。正當他踏進靈堂的那一刻,眼角朝屋頂瞥了一眼,一個怵目驚心的畫麵頓時傳遍全身,如同電流一般砭人肌骨。
他下意識的叫出來聲。
道士父子急忙趕了過來,但隻是看到了王農的眼睛,兩人就已經不寒而栗了。瘦小道士嚇得不行,不敢抬頭看,隻是抖著身子道:“看見什麼了嘛,不要嚇我啊!”
老道士先是一陣失魂落魄,而後又轉為驚喜。
瘦道士見父親臉上恐懼之色退去,便大膽的往上瞄了一眼,隻見瓦礫後麵探出一個屋頂般大的蛙型腦袋,一隻巨獸從院子後麵立起,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瘦道士頓時嚇得癱軟在地,他父親一把將其撈起,道:“給我抄家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