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整整下了一夜,到了天亮了才停。
和碩便坐在那窗前坐了一夜,看著依舊昏暗的天色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旁的鄭嬤嬤甚是擔憂,試探的叫了一聲;“主子?”
“何事?”她轉過頭來,看著鄭嬤嬤淡淡的說道。
“回主子,禮儀嬤嬤來了!”
聞言,和碩從窗邊站了起來。也是這時鄭嬤嬤才看清楚了和碩那張俏顏的憔悴,可是卻說不了什麼。隻得在心底默默的自家主子悲哀,新婚夜尚且如此,那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更加艱難。
看著鄭嬤嬤走了神,和碩帶著疑問叫了一聲;“嬤嬤?”
鄭嬤嬤一下反映了過來,忙聲說道;“主子有何吩咐?”
和碩看了一眼鄭嬤嬤,平淡的說道;“無事!”
隨後走向內室,而鄭嬤嬤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主子,禮儀嬤嬤在門外候著呢,今早要去給皇後娘娘問安!”
“嗯,替我更衣吧!”和碩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鄭嬤嬤便去了衣室間去拿衣服。
和碩獨自走到銅鏡前,隻見鏡子裏的女人一身火紅的喜袍,如墨一般的長發披散在身後,盡管臉上盡顯疲憊,可依舊是風華絕代。隻可惜,這傾國風景卻無人欣賞,白白可惜了這一臉的妝容,可惜了這一身金絲銀線紅寶石的鳳袍。
鄭嬤嬤拿來的是一身梅紅色的百子蓮裙,她不喜歡這樣的顏色,可是鄭嬤嬤說今個是大婚第一天,要穿的喜慶。
和碩無耐的搖搖頭,新婚夜太子妃獨守空閨,這宮裏頭怕是都傳遍了吧!本不願意穿,後來還是穿上了。在這陌生的宮裏頭還是不要招惹閑話的好!
鄭嬤嬤給她梳了一個“百合簪”,側邊的劉海半遮住了那絲憔悴,胭脂紅妝便徹底抹去了那有些蒼白的臉色。
和碩本就不是俗顏,稍作打扮,便是一個俏麗的美人!
推開門,禮儀嬤嬤便率領著一杆的女婢行禮;“參見太子妃!”
和碩平聲的說道;“免禮”
“謝太子妃!”
禮儀嬤嬤起身後,上前兩步低聲說道;“太子妃,太子已在正殿等著了,咱們快些去!”
“嗯!”和碩隨意的回了一句,便隨著禮儀嬤嬤前往正殿。
正殿上,和碩一眼便看見了墨殤。此時的他坐在高堂首位,而正殿上竟是空無一人。盡管心下惱怒和驚奇,卻也沒有多問。規規矩矩的走上前去行禮;“和碩給太子請安!”
半晌,也未聽見回音,和碩疑惑的抬頭看向太子,墨殤也正在看著她,他是笑非笑的看著她的眸撞進他的雙眼裏。和碩心下一驚,連忙低下頭。
“起吧!別誤了時辰!”冷漠的語氣,在是四伏的天裏冷的和碩身子一顫。太子為何這般厭惡她,她和碩自問沒有什麼做錯什麼事!
跟隨在太子身後,一路上全是他的背影。他未回過頭來於她說兩句話,哪怕是對昨晚的事稍作解釋也好。若是厭惡這樁婚姻,她和碩也會成全與他,到時她獨自孤寂終老便好。這般不討喜,任誰的心裏都不會好受。
他在前頭走著,她跟隨著一路靜默不言。
“想不到,堂堂的雲珠公主,也會下嫁到我後金來!”他突兀的開了口,隻是言語間,任人都聽的出那言語間的嘲諷之意。
無視他的嘲諷,和碩平靜的說道;“太子言重了,和碩是公主,卻終究也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