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那邊有一個很漂亮的山泉，爸爸帶你去看山泉好不好？”文博作賊心虛地引著自家女兒往偏處跑。萌萌睜著圓眼：“爸爸，哪有山泉？”
她帶著好奇用稚嫩的聲音發問比山泉還好聽。
“地圖上有。”
“不想去，我要找幹爹。”
幹爹幹爹，一天到晚都是幹爹，文博心情很不爽，又不能當著小孩子的麵發泄出來，“你來照顧媽媽。”萌萌的小手輕輕地捂在倩倩的額頭上，她告訴爸爸：“媽媽沒發燒。”
“幫媽媽蓋好衣服，免得媽媽著涼了，知道嗎？”
“餓了沒，帶你吃飯吧！”他從高速出口下來，進了國道，根據導航就近找到一家飯館，停下車之後，把萌萌帶了下來。
“媽媽呢？”
“媽媽在休息。”
“我叫她。”
要是能叫醒就好了，文博看著她的小身影。
“媽媽，媽媽，起來吃飯了。”他把車停在了飯館的門口，給車窗留了一點縫，方便透些空氣進來。選位置的時候也選了一窗之隔隨時能看到倩倩的位置。
萌萌學著大人的樣子拿著菜單翻看，她問爸爸：“爸爸，你想吃些什麼？”
“我隨便，你挑些你喜歡吃的吧！”
“爸爸，沒有隨便。”
文博回頭看了一眼，隨手一點，就這個吧！萌萌也學她點了一份，點完之後，她眨巴著眼睛問他：“爸爸，你有錢嗎？”
“我沒錢。”
“那怎麼辦？”她握著嘴小小聲地說，“我們會不會被抓起來、”
她那模樣把文博逗樂了。
文博的笑意感染了其它桌的客人，其它桌的人望著這一大一小竊竊私語：“好漂亮的人，就像畫裏走出來的。”
“是明星吧！”
“想跟他合影。”
“我也是，我也是。”
單身的姑娘們甚至都不管文博是什麼人，見著帥哥移不開眼，說的就是她們了。她們嘴裏說著想跟文博合影，真正敢上前的不多。
多數隻是自己側著身子玩自拍，順帶著把文博的靚影帶進去，她們甚至幻想著，假如文博過來質問她們，她們還可以找一個很好的借口：“我好好的拍我的照，你怎麼跑到我的照片裏來了。”
文博並沒有留意其它人，他陪著萌萌，眼睛一直望著外邊。
菜上桌了。
小萌萌像餓了很久似的，大口大口地吃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回頭，她的動作引起了文博的注意：“吃慢點，小心別咽著。”
“爸爸，你也快吃。”
“不急啊，慢慢來。”
萌萌很擔憂的，用自己的勺子舀了小勺遞到他麵前：“爸爸，張嘴。”文博愣住，她長這麼大，他這個做爸爸的還沒從來沒有喂過她。
她反過來像喂孩子似的喂自己，動作嫻熟得讓文博生疑，她究竟是怎麼長大的。
“爸爸，我們吃了趕緊跑吧！”
“為什麼要跑？”文博哭笑不得。
萌萌白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說爸爸笨死了，兩個人都沒錢，還敢在店裏吃飯，不怕被人抓嗎？文博看著她生動的表情，又笑了：這孩子，實在太逗了。
難怪那麼多的人想當她的幹爹。
文博緩慢地吃了幾口，隻吃了幾口便停下了，他的眼睛依舊盯著外麵，好像不緊緊看著她，哪怕是打個囤，她又會不見了似的。
小苚萌三下五除二，很快把自己的餐點收拾幹淨，她的眼睛骨碌碌地轉著，她半握著小手小聲問爸爸：“我們什麼時候跑？”
她，以前跟著媽媽也這樣嗎？
文博的腦海中現出一幅圖畫，她跟著媽媽一塊到餐館吃飯，吃過之後發現沒錢，然後她跟媽媽說要一起逃出去。
文博從錢包裏拿出卡：“爸爸有卡，不用擔心。”
萌萌鬆了一口氣。
文博好笑地問她：“是不是以為爸爸是窮人。”
“對啊，你都沒有上班，哪來的錢。”
在她的世界裏，她本能地認為隻有上班才能拿到錢，無數次，她的媽媽去上班了都會跟她說上一句，寶兒，媽媽去上班了，上班才能拿到錢，拿到錢才能請你吃好吃的。
一次一次，重複了一句又一句。
在萌萌的潛意識裏就慢慢形成了她的意識，不上班拿不到錢。
他的爸爸一直陪著她，並沒有上班，簡單邏輯她懂，爸爸沒有錢。文博告訴她，爸爸以前有上過班，以前賺的錢都沒有動，萌萌不在身邊，他沒地方花錢，都存起來了。
聽完他的解釋。
萌萌好像懂了。
她對山泉景色這一類完全沒有興趣，隻一個勁地催著文博快去找她幹爹，忽悠不住了，盡管放慢了速度，一天一夜之後，文博還是帶著她回到了H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