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翻身下馬,對著孟珙說:“我去了躺軍器監,將這轟鳴小將改造了一番,現在彈道穩定,便是五十步開外也能精準命中。這些槍管送去軍器監便是去做同樣改造,老孟你親自押去,別有遺漏。還有,我從軍器監那裏要了許多舊火藥,到時候也一並領回來。我今晚有其他事,需要離開營地一晚。”
“是。”孟珙有些心驚,他當然知道軍器監那邊是個什麼情況,那些油鹽不進的家夥就是一個兩個霹靂投都會斤斤計較半天,居然會這麼大方地為他們改進這麼大量的轟鳴小將?還要到了許多舊火藥?雖然孟珙不知道趙輕的許多是什麼概念,但是想來也不會少了,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為何會跟最難相處的軍器監這般好相與。
這般想著,底下將士已經把轟鳴小將的槍管都收集起來了,四百多根裝了整整兩大車,在孟珙一聲令下便轟轟蕩蕩地向軍器監開去。這裏的軍器監當然不是趙輕去的那個地下溶洞,而是軍器監對外開放的門戶之地。當值的小吏已經被打過了招呼,上頭派來了許多人,還運來幾個大捅,裏麵裝的清一色都是舊火藥,讓他不由咋舌,也不知是哪個軍伍這般大手筆。
待到孟珙拉著兩車槍管來的時候,掩藏在人群裏的衛龍和老工匠不由得感到壓力山大,這哪裏是一個營的轟鳴小將,分明有兩個營的量,這趙輕著實是奸猾,也不知今晚幾時能夠完工。為了保密性,他們還專門之叫了少部分信得過的工匠來,現在卻是有些後悔。
孟珙看到真有幾大桶火藥,樂的嘴都合不攏了,連忙叫人送回了營地,自己則是在軍器監留了下來,說是放心不下這批槍管,現在這些轟鳴小將就是前鋒右營最重要的家底了,他偏要進去看著工匠加工,莫要損了他的槍管,衛龍哪肯答應,兩人都是滾刀肉一般的人物,一時之間肅穆的軍器監門戶變得熙熙攘攘吵吵鬧鬧,不少聽到風聲的其他營的軍官都想來打探些消息,卻全被拒之門外。
這些趙輕是不知道的,他已經回到了四合院,打算讓熊爺出去采購些東西,老工匠當時拿出來的那種刷槍管的工具讓他很動心,但是軍器監卻沒有許多,他隻好斷了索要的念頭,自己買些原材料讓熊爺族人幫忙做些,這段日子熊爺一直想著要接些活幹,給族人添些收入,像這種簡單的單子正好合適。
一進院子,他就發現院子裏的大人都顯得有些忙碌,幾個孩子看見了自己,立馬歡呼著聚了過來,輕哥兒好久沒出現了,沒人講有趣的故事,讓這些小人兒好生掛念。
聽到趙輕回來了,熊爺那龐大的身子立刻出現在了院子裏,臉上卻是有些焦急,看到一身軍甲的趙輕,竟是搓了搓手一時不敢上來。
“怎麼了熊爺?”趙輕摘下頭盔,看到熊爺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問道。他這段時間都混在軍營裏,沒怎麼過問這邊的事,不過他可不希望和這邊疏遠。
“趙公子,你可算是回來了,還不是陳陶兒的事,兩天前他就說傷口有些癢,本來我和他嫂子也都沒當回事,隻想著按時換藥便好,誰曾想卻是越來越嚴重,本來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居然惡化起來。我已經去叫宋大夫來了,趙公子你快去看看吧!”熊爺焦急地說著。
趙輕一拍腦袋,自己怎麼把這事給忘了,真是忙糊塗了,早說要給陳陶兒拆線的,卻是拖到現在,可別再出什麼意外才好。
連忙安撫好幾個孩子,跟著熊爺進了屋,看到駝著背的宋慈已經在陳陶兒床前了,手中拿著把剪刀小心地剪著什麼,一旁放著的盤子上丟著幾根黑色的線頭,而陳陶兒的嫂子則是一臉淚容。
宋慈隻是瞥了眼趙輕,便繼續手頭的工作。看到宋慈在給陳陶兒拆線,趙輕也是鬆了口氣,坐在一旁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