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染腦海裏飛快閃過那露說的話,沒來得及完全消化這些話的意思,被爭執的主角就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小染,好久不見。”溫柔的笑容如同三月春風在湖麵微漾起漣漪,灰色的瞳眸裏喜悅沒有減去一分,反而由於見到眼前的人更加分明的表現出來,就連一旁的侍者都感覺到了氣溫隱隱有上升的趨勢。
可惜不等他們在溫柔裏沉醉,一個冰冷的聲音半空乍放,“小染,你喜歡喝葡萄酒嗎?”
明明是以商量的語氣詢問別人的意見,可路小染聽得真切,賽特的語音裏有絲真切的抖動,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可能生氣了!
忙不迭地點點頭,順帶著討好的轉過身去對著一直站在背後的賽特笑聲說,“葡萄酒不錯,那誰,小暮,既然選好了座位,不如現在大家就過去吧。”如果再和摩西單獨多說上幾句話,估計會給摩西帶來麻煩。
其實,路小染多少有些不理解為什麼賽特會對摩西有種輕微的厭惡感,也許是賽特對人類都不是很喜歡的緣故,比如說那露,一個人見人愛的洋娃娃落到他的眼裏,不也隻是個區區的人類麼。
“我家親親小染怎麼這麼愛走神?”西門暮一邊拽著路小染的胳膊,一邊淺笑不止的說著:“還好有我在前麵給你領路,像某個老家夥,隻顧自己,真是沒有人情味。”人情味三個字從小暮的嘴裏說出來,讓路小染登時渾身冒了陣冷汗。
那露側過臉悄悄看向摩西,溫柔的笑容始終沒有在他的臉上消失,這讓她舒了口氣的同時更加怨恨那個和別的男人笑顏相對的路小染。
摩西喜歡她十幾年從來沒有變過心,就算分開,也一直認為相遇後會在一起,可是,現在的她在別人的臂彎裏肆意的笑著,留下單獨守候一份思戀的摩西在夜裏悲寂。
身為摩西的朋友,她必須要替朋友討個公道。
侍者小童本來打算告訴手持VVIP貴賓卡的西門少爺這個靠窗的位子在今天予對外開放,為難之際,預定的主人朝小童擺了擺手,示意他去忙客人交待的事情。
M?R酒吧的座位依檔次分為三種,第一種是包廂式座位,可供群聚;第二種是圍堆在高台四周的台吧,可以在那裏由特地從各國聘請來的高級調酒師調配所需要的酒水;最後一種,就是專門供應名人貴媛所用的座位,所有酒杯都可預存在酒吧的專門看管庫房裏,是異地他國空運來的名貴酒種的消費者。
與二十步遠舞池裏昏暗的燈光不同,最後一種座位四周並沒有五顏六色、色彩紛呈的景象,而相較於周圍靜謐如同皎潔的月光的照明也不一樣,賽特選中的座位,就連一盞足以照明的熾燈都看不到。
“這裏怎麼沒有燈光?”那露發現這個位置有點特殊,卻沒有注意到別有洞天的地方,還以為是照明不好,撇撇嘴,“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反正旁邊的座位上也沒有人。”這裏的座位並非專屬,隨便找個地方,那露都覺得比眼前這個地方要好上百倍。
“她喜歡靠窗的地方。”或冷漠如冰、或邪魅似諷、或溫柔若嗔,三個穿過舞池時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俊美男子異口同聲的說著,目光定格到仰起頭看得有些失神的路小染,心裏都湧起複雜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