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花子泉一把抱住了她,再一次痛哭出來,淚水一滴一滴的掉在古靈的肩上。古靈也抱緊了他,輕聲的說道:“想哭就痛快的哭出來吧,我會在這裏陪著你的。”
花子泉的淚水像決了堤的河壩一般,洶湧而下,但是哭聲卻越來越小。人在傷心到極致的時候哭出來是沒有聲音的。
過了好久好久,也許是花子泉的心恢複了一點平靜,又許是他已哭幹了哭水,他鬆開了古靈。
此時,古靈的右肩已濕透了,涼風吹在肩上,感覺冷冷的,但是她的心裏卻特別曖,因為花子泉不哭了。
花子泉擦了擦眼睛,對她說道:“對不起。”
古靈淡淡的笑了一下,說:“沒什麼,隻要你能平靜下來就好。”
花子泉轉過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背對著古靈說:“餓了吧,我帶你一個地方吃點東西。”
說完,還不等古靈回答,他就向前走,古靈隻有跟在後麵。
這是一個路邊大排檔,花子泉找東西吃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大排檔,在美國是,在國內更是如此,因為他與木子花的第一次約會就是在大排檔,也就是現在所來的這個地方,這裏有著他們的回憶,他們的快樂。在花子泉失落的那一年裏,他一個人也經常來這裏在痛苦中找回憶,所以,這裏也有他的痛苦與不堪。在他當上偵探後,偶爾也會來,他來的目的是想遇上木子花,因為他認為如果她心裏還有他的話也許會來這裏。不過,從現在看來,木子花一輩子也不會再來這種地方了。
菜還沒上,就要了幾瓶酒,花子泉一上來就是一杯酒下肚。
這酒是容城的特產全興大曲,酒香味濃,在這種寒冷的夜晚喝上幾杯,心肺暖暖的,身體也暖和。但是,花子泉有一個毛病,那就是不能喝酒,而且是滴酒都不能沾。他一口氣一杯下肚,隻覺胃裏像吞了個火球一般,燒得臉上的青筋直顫抖。
古靈雖還不知道花子泉不能喝酒,但看他怪怪的樣子,就知道他是在找痛苦,所以她趕緊勸說道:“別喝這麼多,小心身體。”
花子泉的臉被酒燒得通紅,他淡淡的說道:“我已經兩年多沒喝了,今天我想好好醉一場,如果你想阻攔我的話,你就給我走。”
聽到花子泉的話,古靈有些難過,但是她明白花子泉現在的難受,她也明白一醉解千愁的道理,所以也沒再阻攔。如果她知道花子泉不能喝酒的話,就算讓她走、甚至讓她永遠的離開,她都會阻攔的。
花子泉又喝一杯,結果臉被燒得更紅,不但胃疼痛難忍,就連整個胸口都像被火焰灼燒著一般。
古靈看著他這樣,心裏更痛,她索性拿起杯子,一邊倒酒一邊說:“我知道你難過,我陪你喝。”
花子泉咬著牙,緊閉著嘴不說話,隻是點了一下頭。舉杯和古靈碰了一下,繼續喝,剛喝到一半時,他放下了杯子,俯身一口把嘴裏的酒吐了出來。不但酒出來了,連紅色的血液也一並吐了出來。
古靈坐在花子泉對麵,沒有看到吐出來的血。花子泉似乎是故意找死一般,吐了之後,他不拿酒杯喝了,而是拿起酒瓶,對著嘴就灌。
古靈被他這種喝法驚呆了,感覺不阻攔不是阻攔也不是,隻有傻傻的看著他。
花子泉臉上的脖子上的筋一根根的凸了起來,不但臉紅了,就連脖子、雙臂都紅了。
結果,花子泉終究敵不過酒精的灼燒,一口鮮紅的血液從嘴裏噴了出來,噴在酒瓶裏,血水與酒水溶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