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場內屍橫滿地,冰蟲無孔不入,玻璃壁上電流滾滾,要是常人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這一行人是踏著死神的肩膀而來,對這一切早已習慣,他們坐在擂台上,神情顯得很安然。
這裏的空氣越來越少,眾人均感覺到了致命的窒息,可他們還是顯得那麼的安然,眼睛盯著克裏斯,因為全部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克裏斯站立不穩,走起路來已是蹣跚的姿態,但他沒有放棄,繼續找著有可能連接外麵空氣的氣孔。
花子泉擺放好紅姐的屍體,慢慢的走到聶旭麵前,看了看他懷中的成語。成語此時已是滿頭大汗,雙眼模糊的看著花子泉。
花子泉輕笑了一下,說:“沒事的,我們會出去的。”
他想安慰成語,所以笑,但成語看得出來,此時他的笑很假,假得連小孩子都能看出來。
“泉哥,我們會死在這裏嗎?”聶旭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可能是他也看出了花子泉的假笑。
聶旭的心中已沒有了恐懼,這一路走來,他習慣了,所以問這話的時候,他顯得非常平靜。
花子泉聽後,他的心卻顯得不平靜了,他沒有回答,也不敢回答。他看了一下聶旭,再看看林吉,後盯著丁原。
他說:“我千算萬算,自信的以為能順利從死亡島走出去,所以才叫了師父和小妖來幫忙,誰知死亡島的設計不但比我相信中的更精密,而趙飛鵬也比我想像中的更狡猾更可怕,是我害了你們。”
丁原笑了,摸著花子泉的頭說:“小天,我一直以來都說三個徒弟之中我最看好的一個就是你,事到如今,我還是這麼說。”他停了一下,很有感傷的說,“我能進死亡島看到你們的大師兄,我已經很滿足了,就算死在了這裏,我也不會怨誰。”
話完,他又無奈歎了一口氣。
“哎!看來這一生是無法為我的老兄弟們報仇了。”
報仇?報什麼仇?花子泉被丁原的這句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是還沒等他問什麼個情況,林吉就拍了拍花子泉的肩膀,他說:“小天,對我可別說什麼對不起,我們是師兄弟,更是比親兄弟還親的兄弟,隻要是幫你查案,就算讓我兩肋插刀都可以,更何況我們現在還沒有死的,說不定大使館的人已經在設法救我們了。”
花子泉苦笑道:“剛剛大使館給我發了條通訊,讓我們堅持一天,說要和美國政府協商後才能出動兵力救我們,但是現在我連半個小時都無法堅持了,怎麼還能堅持一天?”
林吉笑著說:“我可從來沒看到過如此沮喪的花子泉,就算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他也不會這麼沮喪。”
花子泉聽後笑了,是苦笑,他從前的確沒有沮喪過,在什麼時候都沒有。但就在剛才紅姐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才明白生命的脆弱,心中也有所感慨。
此時,成語吃力的從聶旭懷中坐了起來,拉著花子泉的手說:“對呀!花子泉可不是那麼容易泄氣的人,剛才你不是還安慰我說沒事嗎,你也要相信,我們真的會沒事的。”
看著臉色蒼白的成語,花子泉捧著他的臉蛋,奮力的點了一下頭,他說:“我相信,我們會沒事!”
這時,競技場裏的空氣幾乎待盡,每一個人都被憋得麵紅耳赤,滿頭大汗,一個個相互靠著,神色痛苦的掙紮著。
擂台下的冰蟲卻顯得異常活躍,空氣對它們來說好像無關緊要,叫聲居然比開始還要大叫,滿屋子的冰蟲發出的叫聲,對於擂台上的人來說,聽起來響是死神的招喚一般,讓人膽寒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