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玲拉著他,輕輕的走下樓才問:“你們說了些什麼?”
花子泉笑笑說:“還能說什麼,我告訴他我們已查出了真凶,並說就是他。”
“他怎麼回答的?”
“他還能怎麼回答,肯定是不承認呀。然後我又問他怎麼受傷的,他居然說是被行刺。哼哼……”花子泉幹笑兩聲後,又說,“隨後我們就一直僵著,誰也不再說話。”
呂玲這才明白,難怪剛才都聽不到聲音。
“東西找到沒?”花子泉這時問。
呂玲直點頭,說:“聶旭在小韻書房裏找到的。”
“哦?”花子泉很是興奮,“那我們快叫聶旭走,以防生變。”
回到家裏,花子泉就迫不及待的打開文件包,裏麵真是十三封遺書,十三種筆跡,十三張紙都完完整整,由此他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看到他皺眉,呂玲以為遺書有問題。
花子泉說:“我在想這遺書他們為什麼沒有毀掉,而且還放在那麼顯眼的地方?”
“也許是他們沒來得及。”呂玲說。
花子泉無趣的指指呂玲,說:“你呀你,有時候覺得你挺聰明,有時候又覺得你笨得可以,這麼多天時間,毀掉這些遺書來不及?”
“那怎麼解釋。”
“那說明這些遺書根本不是邦斯交給我們的遺書。”聶旭說道。
花子泉立刻讚道:“你看你看,小旭子都猜測到了。”
呂玲隻有撇嘴,聶旭得意洋洋的樣子。
“為什麼你們就那麼肯定呢?也許他們放在那裏有別的目的。”呂玲說。
花子泉詭異的笑笑,說:“想知道嗎?”
“想。”
花子泉說:“因為邦斯告訴過我,他交給我們的遺書右上角被撕去一角,而現在這份居然完好無損。”
“哦。”呂玲終於明白了。
花子泉看著那些遺書,好像又想到了什麼。
他說:“這些遺書太奇怪了。”
“怎麼這麼說?”呂玲和聶旭同時問。
花子泉說:“邦斯告訴我,他撕去的角落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我想這應該就是這些紙張的右上角上麵的‘祥瑞’二字,這種紙張我隻在張院長家看到過。既然邦斯都為他們撕去了這條線索,為什麼他們還要重新造了這些遺書,故意把‘祥瑞’二字顯現出來?”
他這麼一問,聶旭和呂玲都發覺了這一問題,但他們都想不出是什麼原因。
“難道他們在向我們挑戰?”花子泉又一次猜測道。
“也許是吧。”聶旭的回答很幹脆。
“那我們下一步怎麼做呢?”呂玲問。
花子泉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那真正的遺書可能早已被毀掉,而這些偽遺書更讓我有猜不透的謎,以現在這種情況,我看隻有敵不動我不動。”
“要是他們永遠不動呢?”聶旭此時問。
“他們會嗎?”花子泉反問。
聶旭答不出來,問呂玲:“嫂子,你說會不會?”
呂玲沒有回答,腦子正想著其他的事。
邦斯經過這幾天的思考,終於明白自己身為一個警察,為了包庇自己的親生父親,知法犯法,這應該嗎?這樣做到底是害了他還是真的在幫他?從小他就懷念這個父親,雖然他一直不認自己,但畢竟那是母親對不起他,自己也並不怪他。他走到今天這地步,很大一部分是母親的責任,如果現在把他繩之以法,他可能會恨自己,但那才是真正的幫他。
當他第一次見到院長時,他就認出了是誰,在他調查了第一次的案件後,發現與院長有莫大的關係。這麼多年,他認為自己的母親和自己虧欠他太多太多,他走到今天這地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在經過反複思量之後,他決定把這事給攬下來,做一個晃報,以彌補自己的內疚。但他自己也沒想到,在經過這次之後,居然又連續發生了那麼多凶案,每一次他都痛心無比,卻不能抓他。他是自己的父親,曾經母親背叛過他,他不能再背叛。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把真相給掩蓋了。對於院長,他內疚,因為他跟著自己的母親走了。而對於死者,他同樣內疚,身為一個執法人員,人人敬仰的神探,卻不能為他們找出真凶。可是,麵對親情與正義,他選擇了前者。他總是用那句——人總是自私的,來安慰自己。每一次想到這些的時候,他都會到那條步行街去走走,那裏有他童年的回憶,他永遠都記得,父親每次工作回來的時候都會帶著他和母親到那裏去逛去玩,給他買衣服買吃的。雖然父親的工作很忙,也很少回來,但他很知足。
現在,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想也應該是了結的時候了。他想通了,這些不是幫院長,而是讓他陷得更深。所以,他決定親自抓他,結案之後,他就自首,他無言再麵對受害者的家人,更對不起這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