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羅本拽著歸真來到大秦寺的一個別院的偏房,這間屋子裏麵擺設茶桌座椅,應該也是待客之用。進屋之後,這阿羅本法主鬆開了自己動手,指著座位對歸真示意,說道:“小師傅,請坐。”
歸真手被鬆開,甚感手腕生疼,趕緊用另一隻手來回揉捏被抓手腕,然後便坐於一座椅之上。心裏暗道:這阿羅本好大的力道。看其神色尚未發力,但是自己的手根本掙脫不得,他強行攜我於此,真不知他意欲何為?
“請用茶。”阿羅本一邊說著一邊給歸真倒了一杯茶,而後坐在歸真不遠的一處座椅,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口茶之後,說道:“不知小師傅如何稱呼?”所說言詞和語氣雖然盡顯平緩,但是因其自身氣勢所致,仍讓覺得甚有壓迫之感。
“歸…”歸真這話說了一半,便停住了。自己總覺得此事不甚對頭,若要說出法號恐怕會旁生枝節,自己便吱吱嗚嗚,不知如何回答。
阿羅本見狀,微笑說道;“既然小師傅不願道出姓名,我也不便再問。不知小師傅可是於玄都觀修行啊?”說罷,這阿羅本便直視歸真雙眼,壓迫感驟起。
大多數人在進行快速思考之時皆會瞳孔轉動,而且若是說謊變化目光閃爍,若無瞳孔無神甚反應則大多應為實言,可見這阿羅本不但有些武藝修為,還略通讀心之術。
歸真並不知曉這些道理,但是歸真覺得自己已被看透,若是說謊定然被識穿,自己心情緊張的和阿羅本對視了一炷香時間,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哈哈哈!”這阿羅本見歸真隻字未吐,卻放聲大笑,笑罷說道:“小師傅不言語,那便是本法主猜對了。”
歸真聽了這阿羅本話語,自己雖然麵上默不做聲,但是心中已然驚訝於這阿羅本的猜心之術。
這阿羅本見歸真仍然不動聲色,繼續自言自語道:“小師傅在玄都觀修行,是歸字輩的弟子。”
“我才不是。”歸真聽得阿羅本話語急切出言否定,可是他哪裏知道越是急切的否定,便越是肯定。
“哈哈哈!”阿羅本再次大笑,麵露得意神情,繼續說道:“適才我聽僧眾閑談,說你於靈石殿前鬧事,且打傷我寺人一名。我覺得此事我需和貴觀掌教詳談。”
歸真聽得阿羅本要將此事通報掌教,心中頓覺不妙,僅從這一會兒的言談舉止便覺此人城府頗深,且心術不端,必是想要以我今日之舉大做文章。我須盡快離開此地,不然定惹事端。
歸真想到這裏,便起身行禮說道:“這位阿羅本法主,如若無事,小道我便告辭了,今日小道卻有失禮,改日定來貴寺賠個不是。”
“小師傅,此時時候尚早,且我素來敬重玄都觀香火旺盛,掌教道法高懸,小師傅待得吃過晚飯再離開吧。”說話之間所露氣勢分明是要留歸真於此。
這阿羅本語畢,不等歸真分辨,自己便出屋閉門,隻聽得他喊來了一位景僧,歸真聽得便走到門前,隔門聽聞,隻聽阿羅本輕聲說道:“你速去玄都觀,說有貴觀道士一名,於此鬧事,被我寺留下,還望貴觀掌教前來發落。”
這景僧聽完阿羅本吩咐,應聲後便走了。
歸真聽後心中陡然一驚,這分明是想以我於大秦寺鬧事被抓之名,叫掌教師伯過來羞辱於我玄都觀,好一出捉賊拿贓啊。看來今日他定不會放我離開,我隻得尋他疏漏,趁機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