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狹路相逢(2 / 2)

“唉!他傷已痊愈,但是心脈受損之症,老道我實在無能為力。”老靈聚說完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你的手。”

此刻歸真方才察覺右手疼痛,抬手一看,右手多處破損,留了不少血,全是剛才歸悟所為。但是細看之下,傷口皆不是很深,可能由於歸悟半邊臉已經麵癱,發不得多大力氣,想到這裏,歸真更覺得歸悟淒慘,低頭歎氣。

老靈聚慈悲心性,見得歸真受傷,便幫歸真清理好傷口,然後開始包紮。

歸真一邊包紮一邊問道:“敢問靈聚師祖,您可知道有一味丹藥叫‘還心丹’,可否治愈歸悟?”

靈聚聽後,眉頭緊皺,回複道:“老道我才疏學淺,外丹之術更是知之寥寥。”

歸真聽後,本想這老靈聚若是知道可能歸悟會有所好轉,可是這個丹藥的名字他都並未聽過。當是所問非人,待傷口包紮完好之後歸真向老靈聚行禮道別。

歸真出得百草堂,心情略有低落,忽然想到此時已過一月,我可領取這月薪俸,於是去了司務房領了薪俸便拿著這些行禮,踉蹌著下了山。

到得山下,那王車夫見了歸真,急忙過去接著歸真上車,然後問去往何處。

歸真心想,玄都觀看來沒事,是我多慮了,我把觀中的薪俸領了,幹脆我去張府把薪俸也領了再回去。然後歸真指路,王車夫趕車去往城東,到得大明宮附近,歸真想起此處和張家藥鋪不遠,便要車夫在不遠處停住了。

歸真下車要去張家藥鋪,但是自己對於師傅的骨灰、遺物和銀兩不放心放置於車上,於是又拿著行李,踉蹌著進了張家藥鋪,見到了管事的王伯。

王伯問歸真有何所需,歸真說道需一煉丹所用之爐,和些許藥材,還有大量丹砂。藥材尋常藥鋪盡皆會有,但是丹爐和丹砂乃是奇貨,少有人問津。可是這長安城中的大藥房果然齊全,丹爐丹砂一樣不少。

這丹爐為玄鐵所致,高約二尺,圓大的爐腹,下麵有三條腿,爐身雕刻有龍形圖案,隻是一般丹爐,無甚新奇。但是分量不輕,歸真此時是無法拿動,這王伯又名兩個夥計幫歸真將東西送上馬車。

歸真結賬之時方才發現,這些東西要十幾輛銀子,自己那二兩紋銀不夠不說,將師傅所給的銀子也花了不少。雖然師傅臨飛升之時叮囑歸真勿要奢侈,節儉度日,但是歸真覺得自己購置丹爐,實為修煉所用,師傅在世,也會同意的。

然後歸真繼續趕路,一會便離張府不遠了,歸真覺得自己一個守墓之人,雇車載貨來到張府甚是不妥,便讓這王車夫停車駐站,自己拿著行李往張府蹣跚而去。

因為張府距離長安中心不遠,門前道路也是行人頗多,歸真距離張府門口十仗左右方才發現,門口站著十幾個神策軍,皆是立正筆挺,列隊而戰,過往行人,皆是繞道而行。

歸真見得神策軍,心裏著實慌亂,不知如何是好,便躲進旁邊的小巷,於暗中觀看,自己思緒慌亂。

便開始自行思索:玄都觀沒事啊,那張府這神策軍究竟所為何事?難道神策軍查到我是張府下人?也不對,馬師伯都未提此事,別人更不知我在張府任職,應和我驚嚇皇帝無關。還是那日我於長安鬧事,驚嚇了的神策軍的頭領?也不對,如果是他們,那日便會尋得我,怎會等到今天。

歸真正在思索,隻見張府大門打開,人未出來,便已聽到寒暄送客之聲,而後出來二人,一人神策軍打扮,另一人乃是管家張褔。

隻見張福抱拳說道:“張總管見諒,我家老爺年老體虛,腿腳多有不便,由我恭送張大人。還請張總管海涵啊。”這話音中還帶著笑意,使人聽了便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張管家著實懂得為奴之道。

出來那神策軍回禮說道:“張管家請轉告張老爺多禮了,張管家留步,在下回了。”這人對著神策軍示意回程,然後向所在方向轉身,隻見此人,身高七尺,年約而立,雙眼明亮,麵龐消瘦,麵帶厲色。歸真見了此人心中一驚,這不就是那日在驪山將我打落懸崖之人。

這人正麵向他的方向走來,歸真心情緊張倍至,思緒淩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忽然一雙手從歸真身後抓住歸真後腰,口中說道:“抓住你了。”

“啊—”嚇得歸真大喊一聲,為掙脫那雙手,向前一躍,站在路中。

神策軍眾人齊皆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