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孤家寡人(2 / 3)

“好,本該杖責一百。可如今你需加緊練功,若打這一百,怕你也起不來床了。為師離飛升隻剩十日,每日十棍,讓你銘記此事。”王靜一衝歸真說道。

“請師父責罰。”歸真說罷便趴在了地上。王靜一提著結棍走到歸真身邊,手起棍落,前後十棍,屁股五棍,後背五棍。隻見歸真頭上豆汗直冒,雙手撐地欲起身,然後背卻不得發力。一炷香後方能行動,卻仍覺疼痛。勉強站起身來。

“因你尚需練功,這杖責分而施之,未傷你筋骨。”王靜一說道,“這十日較之前日,定辛苦數倍。然你收獲多少,皆為天意。”

王靜一說完,師徒二人便走到院中,繼續練習。這十日,歸真所練套路已增數倍,行氣運功略通法門,已知一些簡單的防身和發力。但是晚上卻睡得更實,那些醫術經文符咒幾乎未有入耳者。王道長也不再忍心吵醒他,每天的杖責改在酉時,仍然繼續。然而歸真已經會運氣承受,所受傷害,隻當原來幾成。

在第三十日酉時,師傅意欲實施杖刑,手提短棍說道:“歸真,為師分而施罰。一者有免傷你筋骨之意;二者逼你**氣防身之法,而今這法你確以窺得皮毛,今日已然為師大限之日。前幾日,恐傷你筋骨,故而未用全力,今日為師定盡全力以使你銘記為師之警醒。你且運氣調息,看你這運氣防身之法到何火候。”

歸真聽罷,感慨師傅一番苦心。趴伏於地,雙手撐地,凝氣於臀背。王靜一對著屁股便是五下,歸真咬牙不哼。王靜一見到微微點頭,於是對著後背又是四下,歸真額頭見汗,但仍不出聲。王靜一凝氣於臂,手起棍落,隻聽“啪”的一聲,隻打的這鵝卵粗細的短棍一分為二,歸真渾身癱軟。口中發聲“啊哈哈。”

“福生無量天尊!”王靜一扔下手中短棍,單手行禮,口中頌唱,“歸真,十日杖刑已畢。你當謹記教誨,切勿荒廢修行。以成扶星匡世之大任,為師必含笑於天地。”

“你歇息片刻,為師去去便回”王道長說完便自己走了出去。歸真趴在地上,渾身不敢有半絲動作,連喘息都會牽動痛處。約莫半個時辰,方能忍痛行動。雖然剛才痛入肺腑,卻未傷及筋骨,隻可感歎王道長的手段高明。

歸真見此時天色漸晚,起身欲準備晚飯。這時王道長回來了。左手提著一大壇老酒,右手提著小菜和熟食。王道長是火居道士,不忌葷腥。

歸真見酒菜大喜,“師傅,您回來了!”

“嗯!今日子時便是為師飛升之期,亦是你我師徒緣盡之時。你我師徒一場,今日之後便天各一方,為師弄些酒菜與你暢飲,也免得你說為師小氣,記恨於我。”王道長說道。

“師傅和我雖為師徒,可是情如父子,歸真隻覺師傅恩情無以為報。安敢私下詆毀師傅。”歸真說著又要留下淚來。

“誒,休要做那婦人之舉。”王靜一說道。歸真趕緊止住淚水,“師傅你先上座歇息,待徒弟我將酒菜備好!”歸真接過東西,取來盤子和碗,整理好了一桌酒菜。

師徒二人對坐,“來,歸真你也倒上。”

“啊!師傅我不喝酒。”歸真說道。

“休要蒙騙於我,平日裏你趁師傅外出偷喝我的酒,為師全都知道。”王道長說著,給歸真倒上一碗。

“來!你我師徒先共飲一碗。”王道長端起碗來,師徒二人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而後推杯換盞,好不樂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道長趁著酒興說道:“歸真,將我這些日子教你的拳腳盡數練上一遍與為師瞧瞧。”

“好的,師傅”歸真答道起身站起,借著酒勁已不知身上所痛。於是將這些日子自己學會的東西盡數練了一遍。

“嗯,已具幾分模樣。為師走後,你定要勤加練習,莫要貪玩。”說罷王道長又喝了一口酒,“這些乃為師平生精髓,蘊含輕身搏鬥之能。你若有成,武功可為天下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