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見狀沒敢吭聲。林歌謠這樣,顯然是因為褲子在回來途中被自己搓動的變了位置,心裏指不定憋著多大火氣,這個時候再去招惹她,豈不是自討沒趣。
楚天不說話,林歌謠就越發覺得別扭了,重重的哼了聲,便拉下臉道:“我都到家了,你還不趕緊滾蛋,賴在這兒等我請你吃飯呢?”
“哎,這主意不錯啊。”楚天精神一振,笑眯眯道:“我想吃紅燒排骨,最近一直在荒郊野嶺待著,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
林歌謠嗬嗬一聲,斜著眼角道,“你臉皮還真是有夠厚啊。”
“過獎過獎,那什麼咱是出去吃,還是叫外賣?先說好呐,我可沒錢。”
楚天打定主意,這幾天就跟在林歌謠身邊,反正已經見麵了,在躲著也沒意思,索性趁此機會,幫香蘭渡過這次危機,當算是盡了自己最後一份力。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嗯,哥的格調真是越來越高了。
林歌謠可不知道楚天心中所想,她惱怒的瞪著眼睛,企圖以淩厲目光讓某些自行慚愧,可惜,這招早被蘇傾城用過無數回,且事實證明,壓根兒沒啥卵用。果不其然,楚天哼著小曲兒,一邊喝著蜂蜜柚子茶,一邊拿過林歌謠手機,“喂,是程記飯莊嗎?給我來兩斤紅燒排骨,在做個涼拌筍絲兒,地址是……對了,主食要饅頭,菜裏少放辣椒。”
林歌謠徹底無語,幹脆也不搭理他了,從茶幾下抽出藥箱,正欲解開紗布處理腳上傷口,一陣劇烈痛楚就突然從頭上傳來。林歌謠忍不住呻吟一聲,隻覺雙眼發黑,手指一鬆,藥箱嘩啦啦的散落在地。
“不就是吃你頓飯嘛,至於……嗯?歌謠,你怎麼了?”楚天眼神一凝,起身來到對麵。
“頭……好疼。”
林歌謠臉色蒼白,柳眉擰成一團,她死死抓住楚天胳膊,手指幾乎嵌入肉中。雖然這段時間,她頭部經常出現疼痛,但都是很快就過去了,而且疼痛不算強烈,所以林歌謠隻當是晚上沒有休息好,並未往心裏去。可這回情況明顯不同,如潮水般用來的痛楚,整整持續半個小時方才褪去,林歌謠昏過去,又醒過來,渾身衣衫都被汗水打濕。
可是,醫院檢查的結果,卻是一切正常,從血液到神經在到腦部組織,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難道是昨夜受了驚嚇,又有些著涼,所以才會這樣?”
傍晚時分,兩人再次回到家中,林歌謠小口抿著熱水,神態略顯憔悴。
“你最近有沒有接觸過什麼特別東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或者是人……”
楚天雙眼微眯,倒不是他疑神疑鬼,主要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手段能瞞過醫療檢查,比如苗疆域的蠱蟲,那玩意兒可以隨著人體組織器官變化形狀顏色,除非解剖開來,否則別說是CT彩超,就是最先進的內部成像儀器都看不到它。
“沒有啊,我這段時間除了上班下班,基本都待在家裏,就是去祭拜夢姐,也沒有觸碰或者見過什麼特別。”林歌謠皺眉想著,半晌後才補充道:“如果硬要找出點什麼奇怪狀況,似乎就隻剩下我房間裏的那盆西洋鵑了,那是早種,往年這個時候早就開花兒了,可今天不知怎麼回事,連花骨朵都沒結出來……哎,你幹嘛去啊。”
“去看看那盆西洋鵑。”
“不要,那是我房間,你不許進去!”
林歌謠臉色大變。
“怕什麼,難道你在房間裏藏男人了?”
楚天嘿笑著閃身躲過林歌謠,一個箭步衝進她臥房,瞬間打開燈光,然後……他就看見了滿床的內衣。粗略看去竟不下五六十件。楚天目瞪口呆,林歌謠卻是羞紅了臉,尖叫著從後捂住他眼睛,又氣又急的道:“你這人怎麼這樣,亂闖別人房間,趕快出去,要不然我翻臉了!”
所以說,嘴賤也是有慣性的,今天和林歌謠臭貧好久,在感覺背上軟綿彈性後,楚天腦子一抽,就下意識的來了句,“你沒內衣啊。”
林歌謠身子一僵,羞澀瞬間轉化成了惱怒,“流氓!”
她鬆開雙手,狠狠一腳踹在楚天身上。
楚天雖然肉身強悍,壓根兒不在乎這撓癢癢的攻擊,但人家姑娘都生氣了,怎麼著也得給點麵子嘛。所以他果然慘叫一聲,就張牙舞爪朝前撲去,下一秒鍾,各種香味撲鼻而來,有林歌謠常用的香水,有沐浴後淺淺的甜香,還有護膚品,乳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