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戚旬打著手電筒,嘀咕著走回食堂大廳,“討厭,早知道這樣就不該帶它來,要是找不見可就麻煩大了……”
小本本裏,不僅記錄著她日常心情,還有不少案情分析,其中有破了的,也有沒破的,如果流傳出去,還真會造成不小麻煩。
啪!就在戚旬滿眼焦急來回尋找時,一聲輕響突然從不遠處傳來,她神色一驚,下意識往後跳了步,結果腳後跟撞在碰桌角,痛得她眼淚汪汪,單腿蹦躂著不停倒吸涼氣。好半晌後,她才緩過勁兒來,皺著眉頭轉向另一側,竟是沒看到近在咫尺的記事本。
躲在暗處的楚天,頓時滿頭黑線。
這麼脫線的小妞,當初真不知道是怎麼考上警察的!無奈之下,楚天隻得貓著身子上前,將拾起的記事本再次丟出。啪!這下子,戚旬終於看到了。她歡呼一聲,把小本本揣回懷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響聲,戚旬竟沒任何警覺懷疑,收好記事本便大大咧咧出了食堂。直到走出好遠,才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抓抓頭道:“奇怪,為什麼會有啪的聲音呢,難道,食堂裏有鬼?”
楚天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沒忍住將她直接拍死。
鬼你妹啊。就這智商還妄想翻盤破案,楚天簡直找不到詞來形容此刻心情。不過,鬱悶歸鬱悶,淩雨燕的師妹,自己還是要幫幫忙的。腦子裏一邊回想著記事本後幾頁,關於水箱藏屍案的內容,一邊跟在戚旬身後,直到她回了住處,楚天才重重吐出口濁氣。
“一個護士,一個廚師,因為求愛不成,所以痛下殺手,從動機上講到是順理成章,但若從當事人性格本身分析,卻難免有些牽強了。”
說來也是巧合,那個當場認罪的廚師,竟是戚旬從小到大的玩伴,直到上了大學,戚父又調任呼市,兩人才漸漸沒了聯係。也就是如此,戚旬才會深夜前來,二次勘探拋屍現場。因為她根本不相信王強會殺人。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王強從小性格內向,甚至是偏於懦弱,即便分開幾年有所改變,也不可能到了這般極端地步。
“看來想搞清楚真相,必須得想辦法,見見這個家夥了。”
楚天若有所思。
轉眼間,清晨到來。天空湛藍,萬裏無雲。
這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但戚旬心情卻不很糟糕。昨夜勘察沒有任何收獲不說,回家以後還被老爹狠狠教訓了頓,嚴令自己不許在插手這宗案件。
這讓戚旬很不服氣。王強殺人,鐵證如山不假,但其中也不是沒有疑點。拋開私人了解不說,他和死者平日裏根本沒什麼接觸。上班時各司其職,下班後各回各家,即便通話記錄上,都沒有丁點聯係。兩個幾乎沒有交集的人,會產生矛盾衝突?這從常理上講,完全說不過去。
“難道是有人恐嚇威脅,迫使他頂缸認罪?”
戚旬皺著眉頭,猶豫片刻後,還是咬牙起身前往看守所。雖然作為在職警員,來這裏會見犯罪嫌疑人有些不合規矩,但看在戚局長的麵子上,倒也沒人真去較這個真兒。在門外等了沒多久,一個曾經有過幾麵之緣的師兄,就很熱情的將她帶進看守所內。
“不好意思,地方簡陋,也沒什麼好招待的,你先喝點茶水休息下,等律師走了,我就安排你和王強見麵。”
“律師?”戚旬驚訝道:“哪來的?”
“從資料上看,應該是他家裏人委托來了!”
“不可能……”
戚旬眼神微變。王強昨日被捕後,就有警察試圖聯係其家屬,但最終都失敗了。也就是那時,戚旬才知道兩人分開後第二年,王強父母便在車禍中喪生,僅有的外婆也在隨後病逝。可以說,自己這個玩伴,已經成了孤兒,所以前來的律師,絕對不是受他家人委托。
想到這裏,戚旬深吸口氣,霍然起身……
半小時後,西裝革履的楚天,眉頭微皺著離開看守所。王強沒有被催眠,但他身上卻有種很奇特的香,楚天想了許久,才記起這似曾相識的味道,和令狐嫵媚用蠱蟲殺死慕容非時如出一轍。
“被控製的如此完美,王強所中蠱蟲,多半也不是凡品。隻是,苗疆域為何會對個普通人下手?難道這其中還有隱情?”
楚天推推眼鏡,一個閃身拐進小巷。